最近看的两部女性题材的电影,虽然诞生于不同文化环境,风格也不尽相同,但却有其相辅相成、一脉相承的东西,所以一起来聊聊。
其中一部是改编至作家绿妖的同名小说、李霄峰导演的处女作《少女哪吒》,一部是诺亚·鲍姆巴赫导演、 格蕾塔·葛韦格主演的《弗朗西斯哈》,这一对有着相似电影理想的恋人,前者也是《婚姻故事》的导演,后者也是《小妇人》和《伯德小姐》的导演。
当我介绍完这两部电影的主创,你可能对这两部电影的风格会有一点预感。
确实,他们都是低成本的青春文艺电影,或者用呢喃核来形容——以自然的生活流场景为特色,聚焦年轻人对感情生活、对未来发展的困惑。
虽然《少女哪吒》的导演很不想承认这是一部青春片,我想那绝不是青春片本身的阐述有什么问题,而是因为同期上映的《小时代》也将自己定义为青春片惹来了导演的叛逆。
除了这层表面的风格之外,他们同样描述两位女性,描述他们不同生命阶段相互之间的友谊,也描述他们生活中遭遇的矛盾与选择。
这种双胞胎似的双女主电影,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讲述爱情,还有一种是通过创造的两个紧紧羁绊却又完全不同的角色,一次性展现人在复杂的生活中不同选择的两种境遇,探索角色的可能性,也是在探索生活的可能性,这对于电影故事创作来说故事更加丰满,矛盾也更加尖锐,无疑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这样的创作方式,我最早是看张悦然的小说《樱桃之远》感受到的,之前比较有名的《七月与安生》也是这种,近几年因为剧集我的天才女友播出而更加风靡的《那不勒斯四部曲》也是,而《少女哪吒》和《弗朗西斯哈》的聚焦点我觉得也是这种类型。
《少女哪吒》中的两个女孩,一个是长发飘飘、看起来品学兼优的晓冰,一个是短发酷飒、看起来乖张叛逆的转学生小路,她们因为关于一匹马和一场台风的秘密而成为朋友,更因为骨子里的叛逆二字让她们彼此感受到了志同道合。
她们用“文青”的细腻感受着家乡的河堤与果园,用“流浪者”的浪漫想象着未来的诗和远方,用“初生婴儿”的笨拙和好奇触碰着少年时代的爱情。
但是在那个闭塞世俗的小镇里面,特立独行者往往是被集体暴戾抛弃的对象,所以晓冰和小路都遭到了放逐,放逐是相似的,而她们结局的却迥然不同,而这跟原生家庭密不可分。
影片中,晓冰的家人存在感更为强烈,掌控欲更为强大,离婚与再婚得轰轰烈烈,还偏偏欲盖弥彰,保护着他们所珍惜的体面,扭曲着晓冰稚嫩又偏执的内心,硬生生让父母与孩子之间的关系变得如同封神榜中怀胎三年而生的哪吒一样,生来亏欠,再加上双方坚硬霸道不服输的性格,直接将家庭关系转变成了仇敌的对抗关系,特别是这样的对抗还加入了青春初恋这样强烈的催化剂,于是,晓冰非得重走哪吒剔骨还肉的路方能自我解脱。
可惜的是,人不是神,人死不能复生。
而小路虽然叛逆,转学无数次,影片却几乎没有给到她的父母什么镜头,唯一出现的父亲镜头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劳动者形象出现的,就像小路在徐杰心中的形象那般,她像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像浪迹天涯的侠女,所以即使青春动荡,但却在动荡中反抗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路,那是自己坚定的选择,不受家庭和爱情左右的选择,真正属于自己的选择。
这样的重生才有生机。
当小路回到小镇,从晓冰妈妈那儿拿到晓冰留给她的一盒子烟蒂。
她想起当时和晓冰交换的秘密,她自己放走的白马从不曾撒谎,因为青春易逝,白驹过隙,如同那白马松开绳索,他自翩然而走,曾经她以为晓冰说的台风将至只是为了跟她交朋友的谎言,直到看到这一盒烟蒂,她能感受到,每一支烟蒂的背后都是一阵在晓冰的世界里面刮起的台风,一个说着“这世界只有一种活法,那就是诚实的活着”的女孩,是不可能撒谎的。
死去的晓冰和相比之下重生成功的小路正是小镇中拥有反叛性格的理想主义少女最坏的和最好的两种结局。
弗朗西斯和苏菲都是美国纽约的穷人,她们是曾经的同学,现在更是形影不离,影片中说“我们就是一对拉拉,只是不做爱”。
因为他们都有着文艺而遥远的理想,并发誓要共同征服——苏菲想成为干练又成功的出版业大亨,弗朗西斯想成为著名的现代舞蹈家,然后一起在巴黎这个文艺鼻祖之地买上一个大房子。
他们在普鲁克林街边狭窄的小床上调侃男人,畅聊理想。
多么的令人熟悉,像极了我们每个人都曾有过的青年热血理想时期。
然而年龄、婚姻这些仍是现代女性难以逃脱的桎梏,将弗朗西斯无情地拍在了干涸的河岸边。
婚恋市场上格格不入的弗朗西斯,不愿意为了纯粹的理想做出一点点妥协的弗朗西斯,诚然,在我们这些同样有一些理想主义的人眼中,她是那么的真实可爱。
尤其是苏菲离开后找到合租房子在纽约街头狂奔的她,简直就是一位现代舞蹈艺术家。
但很快,她遇到的经济危机让她必须独自面对残酷的生活本身,为了房租而发愁,为了下份工作发愁,更为了离去的苏菲而发愁,也可以说是生气,因为曾经陪在她身边的苏菲,先行妥协,离开了一起合租的房子,离开了说好要奋斗的理想——出版行业,甚至要嫁给面目模糊的男友,离开美国去日本。
苏菲这样的的选择在纯粹理想主义的人心中是不耻的,甚至谈得上背叛,所以弗朗西斯生气。
但作为旁观者的我们观影时,也能看到苏菲的犹豫、纠结和努力,不禁会想,这真的是不好吗?
在现实中先找到最舒适的位置,然后用从生活中汲取到能量反哺理想,真的就比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纯粹理想主义者头低一等吗?
接着电影的主角弗朗西斯就告诉你,不是,她自己从对苏菲生气,到避而不见,再到像小孩一样不管三七二十一跑去巴黎仿佛暗戳戳的报复。
苏菲和男友吵架之后回来又离开的那个凌晨,理想之光回光返照之后,她不仅理解了苏菲,更参悟出了可以交给现实的一份及格的答案。
最后她接受了舞团的文职,一边搞钱也一边不忘舞蹈,终于,影片的最后,她以一种体面的方式至少实现了部分关于现代舞艺术家的理想。
没有自己那样纯粹的理想主义,她走不到这里,没有好朋友苏菲关于现实妥协的启示,她也可能一直只是一个落魄的艺术家,而不是体面的成年人。
尝尽万般方式,始终在现实与理想之中博弈的二人,正是都市中拥有反叛性格的理想主义职场女性最温暖的结局。
太过于理想化的人会像弗朗西斯哈早期那样,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太早放弃理想的人也会时常悔恨,或许,可以在纯粹的理想和残酷的现实之中找到一条过的最舒服的路,走下去。
这条最佳的路不一定非得非此即彼。
你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有这样的瞬间,他们知道你爱他们,你也知道他们爱着你。
你们在一个派对里,在跟不同的人说这话,都在开心的笑着,这时候你望向屋子的另一边,两个人的眼光交汇了,并不是那种占有欲的意思,也不是那种色眯眯的眼神,只是因为那就是你生命中的那个人。
这很好笑也很伤感,因为生命总会结束,但你眼前这个神秘的世界就在你面前出现着,这么多人在场,毫无征兆就出现了,而其他任何人都不了解,就像人们说过的宇宙中还有另外一个维度,它就在我们身边,但我们觉察不到。
这就是我想要的二人世界,或者说是生活吧,爱情吧。
弗朗西斯哈 台词来自于弗朗西斯的一次顿悟,她更多是针对好朋友苏菲而说的,但我更多的还是体会到普通人与理想之间的关系,近而不粘、远而不疏。
这两部电影,《少女哪吒》更加极端,更加苦大仇深,而《弗朗西斯哈》作为一个喜剧,他是反苦大仇深的,也是温和的,从他的电影名就能看出来,主角叫弗朗西斯,但影片名多出来的哈字,既是一个让人忍俊不禁的意外,也是一种摒弃沉重的态度。
但两部电影都让人对理想主义者在不同阶段选择的遭遇感叹颇深,又因为都是聚焦于女性角色的描述,且聚焦于不同阶段女性角色身上背负的枷锁,尤其是家庭这一部分,不管是原生家庭部分还是次生家庭(朋友或者恋人之间)都让我非常有代入感。
角色被创造出来之后就已经没得选,但看故事的人,或许尚有的选。
这就是看电影拓宽生命宽广度带来的收获。
愿每一个理想主义者最终都不要成为落魄的艺术家,更别成为一缕游荡的幽灵。
毕竟大部分的我们都是不会被载入历史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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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2014年就在豆瓣上看到了《少女哪吒》的讯息,由于对蔡明亮的喜爱,对于《青少年哪吒》的怀念,非常期待这个部女性版的哪吒,想象中《少女哪吒》这是一个非常有感觉的名字,容易让人产生非常多的联系,少女的情愫,豆蔻的年华,以及只有少女心中才有的秘密。
从感觉上来说,这是有望超过《青少年哪吒》,从而开启大陆青春片的新时代的作品。
很碰巧的机会,在文慧路三号上面看到了这部电影要在电影资料馆首映的消息,还有导演见面会,虽然之前没有听过李霄峰导演的作品,但是看到他有和张元合作过,就觉得应该是继承了优秀的第六代导演风格的后继一人,想必作品应该不错。
加上这部作品在台湾金马和韩国釜山都拿了奖,还有一堆电影人的好评,我认为这部电影应该会是今年7月中国大陆文艺电影的一颗闪亮的新星。
但是在从下午一点半入场到最后4点多结束,观影结束以后,我感到很失望,除了导演的光头和蔡明亮的光头一样以外,任何一地方都不如《青少年哪吒》,甚至差距千里。
最后只好说,导演的确是抱着一颗文艺的心去拍电影,也看得出是认真制作的,绝不是圈钱之作,尤其是导演自己谈到拍摄基金如何困顿,四处周转借钱拍电影时,我也不免有同感和同情。
但是这不是你电影不好的理由啊,水平不够,情怀来凑,这样的电影真的没法给五星啊!
对于这部电影,总结八个字:水平不够,情怀来凑!
电影一开始,一滴滴水滴在水盆中,还是特写,然后就是一个手巾拧水,之后就是擦后背,下面就是各种字幕,然而这组镜头有卵用啊?
我内心深处充满了深深的吐槽,这一段洗毛巾,擦背等等和后面的剧情有毛关系啊?
到底是谁在擦背啊,给谁擦背啊,一概不交代,然后就到了女主角回到了小时候的镇子。
就算前面的不交代了,后面总得交代一下吧,然而到了全片最后一分钟也没说这个擦背拧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全当观众是健忘症啊!
这个电影的开场给人的感觉就是为了电影开场而开场,完全就是生硬来一段肉体展示的戏,即是前言不搭后语,而且打肿脸充胖子硬装文艺气息,我真想问问导演,你讲过哪部文艺电影是这么拍?你这个开场的拍法是谁教给你的?
尊重一下观众的期待好不好。
从女主进入图书馆,正片开始,讲述两个小女孩从认识到成为朋友的过程,其中有非产多的硬伤,一看就是导演一厢情愿加的戏,两个女孩的表演都是僵硬的,比如在家看书然后撩起被单,非常高兴的跑到客厅一场戏,两个女主演完全不知道自己演什么,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高兴的笑,一看就是导演说“这场戏要这样这样,你们两个掀起单子跑就行,然后笑”,女主像是机械一般的听指挥表演。
这种导演指挥,演员按照剧本机械完成的拍摄方法完全就是商业片的拍法,你一看人家蔡明亮为了挖掘小康的表演费了多少功夫?
《导演与表演》里面讲的挖掘演员内心与角色契合的点,表演是演员的自然流露,等等真不懂本片导演这些东西都学哪去了。
片中反复出现的大河是怎么回事?
即便是什么隐喻,导演也要给观众一个联系的范围吧,李晓冰被第一次从河里救起时,明明是一个穿着全身泳衣的人,然后忽然间就变成一个短裤半袖的男生?
导演,你确定这不是穿帮?
还有最最不解的最后的那一盒烟头是怎么回事?
就证明李晓冰抽了很多的烟?
烟又是什么隐晦的含义呢?
片中很多东西,总是反复的提到,但是没有赋予它本片特殊的意义,观众看到烟蒂就想到“哦,烟蒂,很多文艺电影都有”但是此烟蒂非彼烟蒂啊,既然你要拍烟蒂,还给特写,你总得想想为什么拍吧,总得赋予一些在部片子里找的意义吧。
然而很遗憾,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卵用。
吐槽完电影,不忍感叹到中国很多导演是很有情怀的,也是很有骨气的,当然都是很有梦想的。
但是拍电影就是讲究一个作品,你看不起商业片可以,你瞧上不上青春打胎片可以,你看不上好莱坞商业模式也可以,但是你得拿好作品说话。
现实是不会因为你有情怀,有骨气,有梦想而给你打五分的。
七月份的时候看到个集体的首映式,通常CCTV的首映典礼都是很烂的,主持人满脸谄媚地要明星说一些奇怪的话,做一些奇怪的动作。
那一期是很多片子扎堆上,导演李霄峰说了句“如果你厌倦了那些浮躁的院线片子,来看少女哪吒吧”。
通常嚷嚷着别人不好的电影都不会怎么好,不过这话说的深得我心,不堕胎不出国的青春片,就算有些瑕疵也还是愿意去院线支持的。
只是影院经历不这么想,没有明星没有得奖没有话题,就没有票房保证,丫就没排片。
李霄峰算是影评人转导演,新浪潮的多数导演也是“迷影一代”成长的,这种书写背景让我又多了一分期待。
后来上网看看评价也不是很高,遂忘了。
可能是心中的哪吒的呼唤,上网下载,还挺不错。
我没有看过蔡明亮的《青少年哪吒》,但就“哪吒”这个带有反叛性的题名,很容易猜测到这是个什么样的故事。
电影的主体是两个少女的成长历程,可能营造出一种缅怀青春情谊的错觉,但实际上,李小璐只不过是王晓冰的一种幻象,一种王晓冰骨子里有,但无法表露出来的直率。
同时,李小璐又是观众了解王晓冰生活的一只“眼睛”。
原著绿妖的小说,即是以第一人称李小璐的叙事,以王晓冰寄来的信件构成对她不在的日子里王晓冰的回忆。
作者绿妖以此“宝城”为背景写了几个中短篇,以《少女哪吒》为名集结,我想,作者本人就是宝城中的一个普通女孩,她见过曾经生活在这个小县城的这样或那样的女孩,她们或是离开了去了大城市,或是出了过,或是回来了,或是已不在这个世界。
王晓冰就是这样一个女孩,有个听西方古典音乐一心去省城最后抛弃妻女离开了小县城的爸爸,一个听黄梅戏把对丈夫的爱与恨强加在女儿身上的妈妈,在十几岁的年纪,经历过对教官的爱慕,中考的失败去了卫校,不习惯周围的环境。
电影加强了对其成长不利环境的渲染,只有和李小璐一起在望不见头的堤岸,才是王晓冰能够呼吸的空间。
实际上,哪吒情节是从小就形成的,她羡慕李小璐那种江湖的侠义洒脱,一直在尝试能融入生活,所有的希望缓缓地破灭,在人口普查员冷漠的机械的数据填写后,小冰明白这世上,少了谁都没有人察觉。
早慧的女孩两次试图自沉于平静的湖水中,最后的结局是暧昧的,我们不知她是离开了世界,还是去了何方。
只记得她和李小璐初见的时候,她骗李小璐台风快来了,而李小璐告诉她今天在路上救了一匹白马。
原来真的有白马,《庄子》曰:“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少女哪吒》收录在几年前的一本名叫《代表作 新女性》的书里,当年我看那本书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绿妖的这篇。
可能我这样的女性读者也有些中二,当年患上了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安妮宝贝病,至今不能痊愈,然而,你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一个事实,安妮宝贝小说中的安生式的女子,有其独到的魅力,在一个时代一个年龄段,她们有着蛊惑人心的魅力,所以,安妮宝贝的书才俘获那么多读者的心。
看到这里,你肯定会说,《少女哪吒》和安妮宝贝有毛关系?
该不会说绿妖塑造的小说人物其实骨子里不过就是安生式的人物吧?
我不会反驳这样的说法,但是绿妖处理的更为健康。
想想吧,我们一路走来,也许你自己就是,或者你还遇到过,你这一生一定会遇到一个叛逆的女孩,她可以是李小路可以是王小冰。
安妮宝贝小书中的人物大多是经过艺术的加工和作者的无限构想,而绿妖小说中的这两个女孩,就在我们生活中。
李小路是外表叛逆然而最终通过青春期的叛逆回归到普通人的正常人生,而王小冰是外表乖顺实际上内心却酝酿着叛逃的力量。
她们可以是我们身边的任何人,你也许不了解同事A或者是酒肉朋友B的历史,但是她们可以是李小路也可以是王小冰。
没有叛逆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只是,我们都不知道,这样的叛逆,最终会归向何处。
为什么安生们一定要自杀?
用惨烈的剔骨还母终结自己的青春和人生?
在小说中,王小冰只是消失了,“消失”不代表死亡,也许她只是在某个偏安一隅的小镇重新做了李小路,我更喜欢绿妖的处理,即便她真的死了,也留下了那么多的空白,让人们去猜想这个少女的未来,在电影中,显然处理的更加扎眼。
“她像哪吒,剔骨还母,只是她能力有限,不能将自己养育的更好”(这句话是我打下来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句话生生的打在了我的心上。
也许,女孩,一路走来,都曾经做过王小冰,只是,我们无需那么执拗那么决绝的嘶吼一声“还给你们”。
我喜欢这个电影,一切都处理的那么干净。
尤其是王小冰的演绎,明明心里已经千疮百孔,恨不得借助一个李小路借助一个教官,飞离女孩现在的现实,但是却只是游过岸去,滴着水珠微笑着喊着:我在这里。
曾几何时,内心的伤痛无法言说,然而现实的重量总是压着翅膀飞不起来。
少女王小冰飞快的蹬着自行车轮子,就像要飞起来一样。
而少女李小路拖着沉重的课桌从这边走向那边,固执的将自己隔绝与人群之外。
她们在第一时间就嗅到了对方的味道,那种孤独的、不可言说的秘密的滋味,所以,她们找到了彼此。
在安妮宝贝的书中有这样的一句话:她们的灵魂是彼此过河的石头。
王小冰和李小路大概就是这样,然而,寒冷时的慰藉,终归只是一时,她们还是会长大,会分开。
谁越早成长起来,谁能越早脱离这种不为人知不可言说的青春期。
在很多人看来,王小冰是够作的,不过,她也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少女。
死亡并不是归宿,也不是解决之道,但是离开似乎是个更完美的归途。
除了各种暗示小冰自杀,我喜欢这部电影,它应该是比较完整的诠释了绿妖原著的意思吧。
我童年时偶尔会“看到”常人所看不见的东西,比如我会告诉割麦子的大人,旁边的坟地里埋着一个人还是两个人,那个人是男还是女,这个“特异功能”直到现在还会被说出来,说小时候的我“天赋异凛”。
当《少女哪吒》中的王晓冰对李小路说看到了一匹白马的时候,我的心狠狠疼了一下,哪儿有什么“天赋异凛”,看到别人所无法看到的东西,不过是一个孩子的童年无比敏感与孤独、渴望得到关注的表现而已。
从这匹马开始我真正被带入影片的情境,这是一个秘密——如同王晓冰与李小路之间会分享秘密一样,电影与观众之间也有一个秘密,观众会为在影片里找到一个与创作者有默契的约定符号而感到愉悦,那么创作者在建立这个秘密的时候,也就决定了一部电影是拍给谁看的。
《少女哪吒》注定是一部小众电影,假设它的目标观众是一个班级群体,那么喜欢它的一定是那些表情忧郁、行为安静的学生,这样的孩子在班级里占比例很少,对于那些在美好童年中健康成长的孩子来说,他们长大后不喜欢《少女哪吒》这样的电影,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因为《少女哪吒》没有选择关照所有人的心灵。
《少女哪吒》是一部伤痕电影。
留意观察的话,会发觉影片里没有一个快乐的角色,永远沉着脸的老师,长期冷战的父母,永远带着窥探眼神的邻居,拘谨呆板的教官……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王晓冰与李小路显然不是个体,而是一个较大的群体,社会气氛的沉闷与家庭生活的压抑,把他们变成了一种说另类也好说与众不同也好的人。
当你身边的几乎所有人,都不会正常地表达情感,都无法释放内心情绪的时候,就很容易造就一些拥有敏感体质或心灵的人,加快走向自我封闭。
从《少女哪吒》的故事背景1990年代,到当下的2010年代,变化的是物质形体,不变的是国人的心灵,仍然有数不清的王晓冰、李小路,活在如今的网络世界里。
本能地去寻找同类,是撕开压抑环境寻找呼吸窗口的唯一方式。
王晓冰和李小路交换个属于各自的带有神经质象征的秘密,然后就夸张地笑了很长时间,这笑声颇为惊悚,容易被观众理解为表演浮夸,但也只有这笑声,能传递两个女生在那瞬间的快乐释放。
当李小路要转学的时候,两个女生住在一个房间里各怀心事,王晓冰说出了酷似恋爱中的话语,“我觉得我们俩要完了”,但这样的话语并不意味着这是部同性恋电影,只是单纯地表达对友情将要失去的巨大遗憾。
作为一位新人导演,李霄峰在《少女哪吒》中所表现出来的成熟手法令人赞叹,他在处理一场家庭婚变戏时,仅仅通过王晓冰口中的四个字“欲盖弥彰”,就将家庭将要崩塌、夫妻关系无可挽回、孩子看在眼里恨在心里的种种情绪,干净利落地传递了出来。
有人批评这是对某某大师导演的模仿,这样的模仿在技巧层面上,出现于《少女哪吒》中多次,但导演在处理手法很自然,并无突兀之处,细节与整体有浑然天成之意。
这是创作者对于创作主体抱有深情厚意的一种体现,是水到渠成,是真情流露。
在对时代的理解上,李霄峰的中国师承可以寻找到顾长卫那里,李霄峰和顾长卫一样,对于痛苦与压抑的表现都是克制的,甚至常通过浪漫化的形式来完成。
王晓冰坐在窗户上惆怅向外望的样子,《孔雀》中的姐姐也一样坐在窗户上那样望过。
《少女哪吒》与《孔雀》里的人物群像,是何其地相似,换句话说,这两部作品中的角色,所处的现实世界与精神状况是多么地相同。
为苦难赋予诗意的外衣不是为了歌颂,也不是为了批判,只是为了呈现出一种姿态,这种姿态具体说来就是五个字,“我和你不一样”,就算是死亡,也会和你不一样。
王晓冰问人口普查员,世界上有多少人口,在得到回答之后就自杀了。
是的,世界上有50多亿人,少我一个不算少。
这是一种悲凉的生命观。
这种生命观以不同的变化体,存在于许多中国人的脑海中。
自视渺小,是许多无助者给这个世界最有力的一次反击。
《少女哪吒》以此情节,开启了它令人喟叹的故事结局:王晓冰的妈妈身穿戏服,在公园遇到了重回小城的李小路,自女儿死后,她仿佛一直这样身穿戏服等待着女儿的好朋友,戏服在这个情节里,拥有着众多层面的隐喻。
在看到王晓冰留给她的最后一个秘密——一饭盒烟头后,成年李小路奔向当年的那个公交车站,她果然看到了当年所没能看到的白马,李小路解开了马绳,白马自在地奔跑了起来,它是整个电影里最具生气的动物,英俊,强壮,如果在观影过程中感觉到压抑的话,那么这匹白马就如同好莱坞商业片里的美好结局,以它为句号,告别过去,留下美好,选择原谅,救赎自己。
《少女哪吒》是一部优秀的新片,它不仅给“影评人能不能拍好电影”这个问题一个清楚的答案,也证明我们并不缺乏真正懂电影的创作者,只是,这样的创作和这样的作品,太容易被轻视了。
《少女哪吒》的电影,看了个开头就看不下去了。
我和作者绿妖其实算是同一时代的人,然而同时代的青春期,也一样能有极大的不同。
毫无认同感,甚至没有旧时代的亲切感——我分辨不出电影拍的到底是什么年代。
看到俩女孩走进河里,河水淹没了晓冰头顶那段我就关掉了电影——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跑河里去,又不是真要自杀。
小说原作我是看过的。
绿妖的文字是很好的,我喜欢她的《阑珊记》,但是不喜欢这个《少女哪吒》。
她有个旧文好像叫《我们的时代曲》我也不怎么喜欢——我发现但凡她以少年时代为主题的,我都不喜欢。
也许是因为缺乏共鸣和认同——她写现代职场,多多少少是有认同感的;但是写少年时代,写强烈的情感和挣扎,我就没法理解了。
其实看《少女哪吒》小说的那两天我一直在努力回忆我的少女时期,回忆我的中学时代——我发现能想起来的,已经不多了。
有一些片段,有不少片段,短短的,就像那些两三几分钟的视频,没头没尾,没前没后,只突然跳出来那么一段,画面挺清晰,有景也有人,大多是默片——似乎画面要比声音更容易在记忆力保存。
而情感和情绪,当时曾经浓烈的情感和情绪,我已经记不得了。
我能记得当时在哭还是在笑,但是不记得当时的悲伤和喜悦。
被父母训斥的画面还在记忆里,但是当时曾有过的难过——那种难过的感受,已经没有了。
如果我说我记得当时是难过的——所能记得的,也仅仅是“难过”这个事实,而非记忆的再现。
和同学在校园里共行的画面也还留存,但是,我已经不记得当时是否高兴——连是否高兴这个事实都不记得了。
如果说我现在还有一点残存的感受的话,那就是惊惧感。
我不知道惊惧感是否是所有情感里刻痕最深的,但是我现在还隐约记得犯错后被母亲训斥的那种惊惧。
偷看小说被抓到、考试没考好、练字时衣服沾了墨汁、洗碗打破碗……但是这种惊惧感现在其实也已经很淡很淡了,不努力回忆的话,几乎也想不起来那种感受。
我不知道别人是否也像我一样,在记忆里最先失去的东西是情感。
我记得的画面有很多,记得的感受也不是没有——我记得南方夏日的那种热气蒸腾,火辣辣的大太阳,热烘烘的午后,铺着草席的床上有一本《绝代双骄》——我记得那种热的感觉。
我也记得夏日里井水的凉意,记得冬天手指冻僵的那种又冷又麻的感觉——不过感觉和情感好像是俩码事。
我不记得当年的悲伤,也不记得几时快乐过——高兴的时候一定是有的,但是我想不起来了。
我能记得的,只是看小说的那种快乐。
我不记得因人而起的快乐。
那时候也有小伙伴。
记得当时我和一个女同学走得很近,暂且称她为L吧,我对她印象很深,我记得她的模样,我甚至还依稀记得她的字迹——传纸条这种事儿,我当年也干过。
我和她互相抄录传递席慕容的诗。
我和她一起在校园里走来走去,在众人的目光里,被指指点点和议论——很大原因是因为她,她当时是校内知名美少女。
有不少男生追捧她,还有高年级的,我记得那个高中部的,在当时看来挺帅的男生——我现在已经完全不记得他的样子了,只记得当时是觉得他长的好的。
他让人拔了她的自行车气门芯,然后自己陪她步行回家——现在看来当然是很老土的桥段,不过那时候,我们都没见过世面。
当时,她虽然被男生们认为长的好,但是女生们不喜欢她,都说她不过如此,而老师们也不喜欢她,尤其是我爸爸,很看不上她书念不好又“妖妖娆娆”,于是就说她长的不好。
以我现在的审美来看,她算不得很漂亮。
五官秀气,眼睛不大脸盘子大,皮肤白个子矮。
但是她颇有风韵,这对于少女来说的确很难得,也难怪当时男生们都认为她好看。
她站姿很直,走起路来很自然地扭着腰,笑起来牙齿很白,最特别的是她看男生总是斜着一溜——现在我知道那叫眼风,是一种风情,不过当年我是不懂的。
当年有女生说她风骚,我以为是嫉妒——现在想想其实也许是她们对那种风情的不恰当表达。
当年我大概隐约也是有点嫉妒她的——那个高年级男生我也觉得帅,但是人家看上她没看上我。
这纯粹是虚荣心的缘故,因为我并没有真的看中那个男生。
我真正看重的男生必须要成绩好——倒不一定要长的多帅。
彼时我对D颇有好感,对成绩最好的W也颇有敬意,这两位都从不搭理L,于是我便觉得L即使比我美貌也不足为惧—我在两性关系上超强的自信心似乎从那时就开始建立了。
可想而知我和L没能建立起真正的友谊。
虽然我和她也曾一起有过“以后也要在一起”的幻想。
但是我们从未真正的敞开心扉。
我们也并不真正的了解对方。
毕业多年后我们有见过一次,已经分岔得很厉害,毫无共同语言。
我现在怎么想,也想不起我当年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真的高兴。
还是仅仅是为了有个伴?
但是我记得有一年暑假,大夏天的,我走了很长的路去看她。
现在所能回忆起的少年时的喜怒哀乐,似乎都是模糊的。
如果有人问我,当年过得好不好,我想我真的很难清楚的回答——原来岁月真的会冲淡一切。
甚至还会让你,对当初的自己无法理解——比如,现在的我真的很难理解,当年为什么要走那么长的路去看她?
电影第一个镜头:绞干的毛巾从身体肩膀开始擦起,一路经过平坦白嫩的肚脐和小腹。
当墨绿色的抽屉重重被拉上时,观众才警醒过来,噢,这是太平间。
电影还未开始,导演就告诉你少女哪吒已死。
结合起观影活动结束后导演对这组镜头的构想加上自己再反复琢磨,这个开场着实玄妙。
导演说,在拍太平间的戏时他运用了暖光,因为王晓冰这样一个人物,你让她的心死了和让她的肉体死了是没有区别的,所以他追求达到的效果是可以清楚观察到她身上的汗毛,观众在看这具身体时不会意识到这是尸体,而像是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推进了生命最后的归宿。
这是需要整部电影看完后反刍时才会得到的讯息。
清冷寂寞的90年代中国小县城里,一段压抑的青春正在从觉醒走到死亡。
白驹过隙,带走一条少女的命。
虽然电影宣传主题是两个少女两个世界,但王晓冰的世界显然着墨多于李小路的世界,两个少女角色之间的故事分配是有明显轻重的。
乍一开始更惹眼的那个是转学而来显得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李小路,犟头倔脑地拖着一张属于自己的小桌子跑到新学校去插班;在看见男同学欺负女同学时愤怒地拿书本砸向对方,又用同样的一招伺候了恶意调侃自己的老师;在全员批评大会上被宣布退学。
而那边厢的王晓冰则是学校阶级里的上层,坐在教室最前方独占鳌头的优等生,还有个当老师的妈妈一路呵护。
这个阶段的王晓冰和李小路实际是相互欣赏的,拥有明媚双眼的县城白富美王晓冰认可了这个号称自己“放了一匹白马”的少女,在这个颇有性格的,敢于抵抗成年人话语权的少女被学校无情流放抛弃时,她乐呵呵地离开队伍跟着李小路走了。
我总以为,李小路才是哪吒。
原著作者绿妖曾经自我揶揄自己的标签是“县城青年”,那王晓冰这个县城中产阶级家庭出来的白嫩少女应该就是作者一种非常私人化,罗曼蒂克化的投射。
这个角色在不缺乏物质条件的基础上愁思百结,她所遭遇到的个人难题都是精神层面上的:父母离婚带来的家庭上的不幸福,好学生帽子带来的自我嫌弃,试图摆脱乖女儿的叛逆倾向却又不够勇敢独立;对真心朋友的诉求与高标准;闺蜜友谊的转移;早恋的阻碍;追寻新事物填补生活空白的失败。
这个人物真实,却又不真实,可以在听到父亲背叛的消息时冷静老练地撕一半全家福还给爸爸;可以在看见惺惺作态的语文老师和妈妈处对象时微笑无视。
这么酷最后又对生活了无生趣的一个姑娘,更像是一个大家喜闻乐见的西方式浪漫悲剧少女,而不是戳心戳肺着实被生活现实虐得半死,从此不见人间的白毛女。
电影的宝贵之处在于情绪饱满,但少女的羁绊在电影中体现得不够彻底。
最能体现李小路“爱意”的一个镜头是当王晓冰高声朗读获奖作文,感叹自己对家乡河堤与果园的赞美之情并永远都不会离开家乡时带到的李小路专心凝视的表情,她明显为自己能参与到班花文艺创作,跃入她心窗,成为她心事的一部分而隐隐骄傲。
然而当剧情走向中段时,两个少女的世界开始没有交汇。
王晓冰突然就成了卫校学生而不是去更灿烂的天地,电影里没有详细交代,就如导演所说剧本里有的一些戏份为了留给观众瞎想的空间他最后都没有拍。
或许是王晓冰耍了一次任性逆着母亲的意愿不去考高中,又或许是恰巧就考砸了。
而李小路则上了高中和同班男生一起读起了曾经和晓冰一起读过的三毛,曾经的依附与仰视感消散。
一个微妙的原因就让两人各自走远了。
一直到电影结束,李小路都更像是王晓冰生命的一个参与者,她的任务就是放了那匹白马,在开头结尾代观众凭吊一段青春,一条生命的人物道具。
看完电影,王晓冰骑车自行车消失在一束光芒中,电影戛然而止字幕开始滚动,一下子无语哽咽。
这不是一部在主题,立意,表达上尽善尽美的片子,甚至有许多剧情设置上的瑕疵。
但女主角李嘉琪灵气逼人,眼神的表达清晰准确,将敏感少女演得极为到位。
值得一提的是,该片美术指导精良,从家具茶壶到少女的棉麻裙衫,把90年代还原得很好。
如果说这部电影最大的缺点,还是“情绪浓于意义”。
电影里堆砌了90年代青少年成长中的心灵疼痛(不局限于县城):家庭矛盾,别扭的闺蜜友谊,自我意愿的被打压。
但最大的问题是,为什么少女哪吒必须死?
哪吒因为跳出家门外在别人地盘大闹东海,顶撞权威,不守社会的游戏规则被推到一命抵一命的台阶上而死,他的“一个做事一人当”后的自刎规避了家族受难的风险,也制造了舆论。
那少女哪吒又是为何而死?
哪吒做了的,又为何而做的原因,王晓冰恐怕是一样都没做到,她更多像是无可奈何回到月亮上去的温柔的,不够坚强面对俗世的辉夜姬。
李霄峰导演说他喜欢哪吒这个意像。
但哪吒是个太过复杂的神话人物,他在《哪吒闹海》里是个十足叛逆最后还要报仇雪恨的社会规则对立面,但在《大闹天宫》里对抗孙悟空的戏码时,他又成了被天庭招安派出压制新刺头的秩序管理者,站在了权威话语权的一方。
王晓冰到底有没有上升到“哪吒”的高度?
电影没给出一个她必须死的答案。
成年后去大城市发展荣归故里的李小路倒是又可能成为后面那个哪吒。
王晓冰这角色更多让我想到《裂痕》里EVA GREEN,在闭塞简单的环境中妖媚迷人,而唯一一次试图走出环境,割裂家庭属性,为自己创造新的社会属性时,失败了。
能把角色演得讨喜的,演员想必也是个人精。
小说《少女哪吒》的故事分为四个部分:花朵与果实、很多很多的秘密、少女哪吒以及尾声,故事中,李小路是王晓冰的伙伴、倾诉对象,却不是她的精神共同体,尽管她可能是唯一理解王晓冰的人。
李小路的外壳是不良少女,这个外壳是两个少女成为朋友的契机。
这一点,电影的开头表现得更加充分,李小路单手拖着一张课桌气势汹汹地登场,打断了语文老师的读书声。
这个出场的平地一声雷效果,最大程度上发生在王晓冰的内心,几乎可以感觉,她在看到李小路的一瞬间内心是缩紧的。
所以她会主动写纸条告诉李小路一个秘密,友情开始的最佳方式就是交换秘密。
而李小路交换的她在路边放走一匹马这个秘密,则进一步点燃了引信,这条燃着的火线之路,就通往王晓冰的心。
之后,她们因偷吃小灶被罚在煤渣跑道上奔跑,她们谈到彼此共同的阅读对象都是三毛,而不是琼瑶,仿佛已将同龄的女生们远远地甩在了后头,三毛这个形象所代表的自由、浪漫、不羁、无拘无束的精神气质将她们系在了一起。
或者可以说,当王晓冰初次见到拖着课桌的李小路的时候,她见到是马,是三毛,是代表着自由、桀骜不驯的一种符号。
在电影中,她们友情的根基其实很脆弱,当后来,两个人的成长轨迹错开后,李小路甚至无法作为王晓冰的生活旁观者,而王晓冰也不再需要李小路的陪伴,她像哪吒一样孑然一人,选择独自走入生活的洪流。
电影接近尾声时,人口普查局上门做了一次登记,她向来者问现在世界上有多少人,之后的镜头中,她伫立门旁,配以一段低压感极强的音效,电影对她最后的去向做了空白处理,电影开头的太平间场景,几处女性身体的局部镜头似乎暗示她死了,那已经不重要了,毕竟,哪吒总有一天要离开的。
但是,有个特别大的问题,就是我们无法感受困住王晓冰,使她如此狂暴、决绝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环境。
电影里出现多次的黄梅戏说明了这是安徽的一个小县城,近郊有河流、有树林,镜头里偶尔出现工地上焊铁时四溅的火花暗示了它还在不断兴建、完善,在90年代的中国,我们可以找到无数个这样的小县城,生活在这样小县城里的人自然有难解的精神苦闷,这种苦闷,绝对不只王晓冰有。
王晓冰的家庭环境里,父母离异,母亲无依无靠,因此对女儿的举动格外敏感,会偷听女儿和密友说话,截下女儿写给恋人的信件,而除此之外,在王晓冰跟踪母亲到招待所的那场戏里,这个母亲透露出来的更多是一种脆弱、孤独、无助。
在面对一群成年人时,王晓冰反反复复抛掷出了“虚伪”这个词,这种“虚伪”,我们可以在那个自己偷吃小灶却罚她们跑操场的体育老师身上、那个口头羞辱李小路的化学老师还有王晓冰父亲的第二任妻子身上,以及那个骚扰王晓冰的妇产科大夫身上看到,然而,这种“虚伪”依然太轻了,以至于让王晓冰的那种几近残酷的冷硬,显得像一颗自身凹凸不平的石子,在用自己锋利的边缘去攻击周围的环境,也就让她在那场家庭争吵中的“割脉还亲”无法成立,只徒留一种自我宣泄般的姿态感。
我们有足够理由相信,在王晓冰走到一个更大、更广阔的环境里头,她注意要头破血流。
电影的选角是好的,李嘉琪与李浩菲都少女得恰到好处,一种尚未被浊气污染的干净,尤其是李嘉琪,头发全部束到脑后,额头光洁饱满,微笑时,似乎文静亲和,然而她一抿嘴,脸部线条又变得坚毅,拒人千里。
电影里的两段爱情,并没有发生太大作用,甚至也没有对两个人的成长产生什么影响。
尤其是对李小路的塑造,篇幅不够,观众无法看出她跟王晓冰之间的对比。
除了成年后,李小路走到她放走马的那个街头,直到此刻,观众才会意识到,李小路只是、并将永远是那个放走马的人,而不是马本身。
就像一个俯拍镜头中,李小路拖着课桌从画面边缘擦过,学生们都规整、界限严明地站成一条条线,只有王晓冰,从画面中心的位置脱离了队列。
导演显然也意识到了少女哪吒只有一个人,“晓冰在三好学生乖乖听话的外表下,有着胡思乱想狂暴不羁的东西,我呢,一直是个坏学生,可是内心里我懦弱、怕事”,但他仍没有处理好这一点,也就无法描述清楚两个女生从相识的那一刻开始,对于彼此的意义。
一分给导演。
一分给原著。
一分给摄影。
除此之外,讲的啥玩意。
兑换影票的时候,抬眼看了下屏幕,没看到排场,瞄过去 栀子花开,大圣归来,还有煎饼侠。
心想不会临时取消吧。
确定有,还在考虑哪个位置,前台说都没关系了,都一样。
后来证明确实不用,全场只有三个人,随便坐。
还是包场,其中一个也差不多十岁左右罢了。
稍微大点的也不到二十。
电影开始,灯也没关,那条龙出场一半卡住了右侧,临时换了位置,喊了下工作人员才正式播放。
因为看过小说,后来又知道绿妖本人是大荷兰人。
尽管知道电影的背景放在了安徽,但总不自觉得还是有些期待是自己熟悉的环境。
一开始的“新华书店”四个字,红彤彤的木门,年长的小路站在外面,停顿,然后镜头进入过去。
不知怎么得,看到这段,突然就想起了我们镇上的那个书店。
说起来很奇怪,我们镇上有新华书店这件事,我自己一直都是不太信的,好像不存在一样,因为从来都没有进去过,也许是进去过,但对于是否看过书这件事,一定是无的。
说起,上次回去还见到,依然是那个牌子,但怎么都不是书店的样子,甚至记忆里也没它是紧闭着,还是敞开着换了别的营生。
慢慢得看下去,其实心里是抱着一点希望的,希望这是喜欢的故事。
小说是看过的,说不上喜欢,但也谈不上不喜欢,里面的情绪是感受到过的,少女哪吒的意向是明白的,但也只记得少女哪吒的比喻,以及李小路与王晓冰,除此之外,电影来说是新的。
李的《失败者之歌》也是喜欢的。
所以无论首页被导演如何看似真诚,实则有点无力的推广刷屏,感到厌烦,还是来看。
心里怪怪的,哪吒的叛逆,电影表达得得实在生硬。
好像电影把王晓冰的经历生生截断了,绿妖说是李改剧本的时候,不忍心后来的故事(看完绿妖的那篇,想起后来王晓冰是离家出走,一直转换着各种职业,一直和小路有保持联系,小路也通过她的信,一直感受她的叛逆,后来再也没等来信),所以让她留在了青春期。
作者本人都如此说了,更验证了,这个故事李喜欢,但是他不想,或者没有能力去展现如何为哪吒。
记得是电影上映前吧。
水木丁还是黄佟佟说起,看完电影,才发现原来站在男性角度看,少女们的青春期是这样子的,很奇妙,和我们感受到其实并不一样。
小路的叛逆,一开始拉着桌子转校,走进教师,硬冲冲说:我叫李小路。
由此,晓冰注意到同类,写了小纸条过去,两人就是这样结盟。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台风要来了。
”“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放了一匹马”这些台词听得我心一颤,想不起这些是书中的台词,还是剧本改编。
总之,心里不适应。
其实换种表达方式,为何不可呢。
当两个对彼此的秘密相视一笑,反正我是没有在两个小姑娘的对戏中,感到应该存在的默契,对对方无厘头幻想的容忍。
(镜头也没有抽象表达出那种暧昧的默契,除了干净的镜头,一点情绪也没。
)心里在想:她们估计都理解不了导演想让他们表达的东西。
小路她终归是成了面无表情的成年人,所以她一开始的叛逆,倒也是来得自然。
无非是青春期的迷惘与孤独。
“你知道你多么美吗”被晓冰拉着站在镜子前问道。
突然被好友夸赞被迫,去正视自己应该也是美的,小路显得有点惊讶。
看得时候,心里想着:姑娘,你真并不美。
小路,别别扭扭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囔道:“脸这么大,一点都不好看。
"瞬间就被语气里的生涩,犹疑给萌到了。
虽然眼神里好像还应该有点惊喜没看到。
尽管她们同样喜欢三毛,小路的成长也比晓冰也缓慢,所以哪怕二人一起蒙着头,偷偷看书中的软性描写,发笑。
面对徐杰突如其来的表白,她还是会觉得被冒犯,直接给了一拳过去“恶心!
回去看看三毛,再来找我吧。
”没有被这样表白过,但是小路的反应,却是体会到。
期待书里描写的爱情,却还不好意思,或者不敢承受现实生活里的的表达,总觉得来得太直接,不像自己期待的样子。
大多时候,其实女孩子是希望在爱情中占领先权吧,比如我喜欢你,先喜欢到你,会令我觉得有安全感。
但是你不知道,我要想办法让注意到我。
是这样没错吧,女孩子心里对爱情的期望,换到,现实生活里,其实是暗恋来得更容易被接受些。
徐杰救起水中的晓冰,晓冰迷糊中睁开眼,说了说好看,伸手去摸,晓路一旁说道:别摸,他是个男的。
虽然晓冰听完迅速坐起,但也掩饰不住笑意,伸手作了自我介绍。
徐杰的反应,愣愣得笑了,显然有点不适应晓冰的友好。
回想其这点,才想起后来徐杰对小路的好感,是从一开始就是奠定基础了。
他总还是不太适应晓冰的主动,因为这主动之后的承载的东西,是他承受不住的。
所以对侠女范儿的小路反倒是欣赏。
“因为我知道,你以后是会闯到江湖的,所以需要一个侠客来陪你。
”记得小说里,好学生的一直是晓冰,小路一直看着个性张扬,更多时候还是旁观者吧。
电影也正常表现。
哪怕是因为顶撞老师,被迫转学。
离开晓冰,更多时候的小路,也只是夜里,举着手电筒独自念段三毛。
她的叛逆大多时候只是外在的,内心并不纠结。
相反,晓冰就是内在纠结。
对小路说,我有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我不告诉你。
小路走在前面,朗声道:那就算了吧.。
大步向前。
晓冰听完,都痛苦的蹲下去,把头埋下去难受。。。
{够了,真是受够类似表达,演员情绪跟不上,镜头语言跟不上,这样的表达真的看得心毛,完全没有任何说服力。
痛苦个屁,我倒想感受到你的挣扎,你给我看这个?
神经病不。
)然后小路默契回过身,还未试图安慰,导演又安排两人对笑。
对笑,这个动作,电影里真的太多次了。
那个笑声听起来,既没有让人可信的默契感,也没有任何愉快的表达力。
而且这种对笑,每次都是二人闹别扭,或者晓冰瞬间的难过,但又为了表现二人的默契,随时开挂,够了。
你告诉我这叫演技,谁信。
印象里,晓冰的叛逆,倒没有课堂上和老师的硬对硬,以及家庭关系的冷漠。
她是母亲心里的好学生,也一直是按照那个标准在做好学生,并没有电影里表现的那种。
电影里的叛逆,拉着小路,偷吃校长的饭,顶撞老师,沉默得走进河里,对抗父母,表现得都实在太小儿科了。
书里,最后的最后她选择消失在生活里才是正确的。
这样的人,其实才是那种对生活有着深深的爱的人。
她的叛逆,不是因为忍受不了当下生活。
不然她的好学生生活必然没那么容易。
她的叛逆,我想更多时候,是因为忍受了当下生活,同时也无法舍弃通过叛逆,而感受到轻微自由感。
后来的后来,她还是放弃了好学生对她的桎梏。
容易在现实生活里找不到方向的人,多数时刻不就是因为无法平衡这二者吗。
这种人对于生活,相比旁人,拥有更为敏感的感知能力。
大家都是越长越钝,而太过热爱生活,就更敏感,越容易感受生活的美好,也更容易被真实生活伤到。
太宰治那句:日日重复同样的事,遵循着与昨日相同的惯例(若能避开猛烈的狂喜 ,自然也不会有悲痛的来袭。
)说得就是如此。
而晓冰,是做不到不去用力感受这个世界的美好,然后在现实生活撞到南墙的。
小说里晓冰生活经历无论怎样在变,其实她才是用尽全力把自己留在青春期了。
电影里喜欢的部分。
摄影部分。
是很美。
白裙子 墨绿裙子,田野里的奔跑,画面都是干净的。
晓冰房间的光线,起风的时候,猛然关上的玻璃窗,外面的绿绿春天还是透进来了。
小路问徐杰说:你结婚没。
不是一直等你吗。
小路语气中的淡淡嘲讽:你还真想生能文能武啊。
徐杰听完,短暂失神,默默熄灭烟,转身走开,错开几步,在夜里来了两个侧身翻,再也没回头。
小路也在晓冰面前表演过。
晓冰妈说:我知道,你和晓冰,一般男人都是看不上的。
但是还是要结婚的,不然老了怎么办。
小路没接话。
是的,看到这段其实也验证了小路对徐杰只是玩伴的感情,她并不需要徐杰的爱情。
对于徐杰,甚至还没晓冰对徐杰的好感多。
其实,我想说的是电影,真的不怎么样。
电影开始擦身体,前排姑娘偷偷发笑,我也以为有点色情?
后来都忘了这个线索,可是电影还是安排了留在青春期的结局。
最后结束的时候,一个姑娘说看不懂,那个不到十岁的女仔说:我看懂了呀。
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哪怕导演多真诚,多抵消不了电影本身的糟糕。
大多数女孩子看,都觉得他不懂女生的青春期。
他并没有狠下心下刀让哪吒剔骨还母。
其实哪吒再叛逆,最好还不是和托塔天王守护天庭了吗。
所以少女们再叛逆又如何呢。
绿妖作为原著者,也很少提起电影,说起也是鉴于与李本人的关系,并未对电影本身的认可。
不然微博也不会表现得是这个对导演来说很重要,特意转发,然后特意写了长微博(长微博里关于跳河那段真的是令人心塞,那才是少女的默契)这些不是出于小说作者的感受,没有谈起电影对小说的表现成果。
如果电影真的如是表达了她的哪吒,她作为经历者,无论如何也不会这么疏离吧。
她也说,是作为那个时代的影迷,和李一起,试图在现有环境下对我国电影的发展做一次尝试而已。
甚至最后吐槽起,李以前也是影评人,这次也该感受下别人对他电影的评价。
电影可以说是歌之失败,不过导演的《失败者之歌》之书,值得推荐。
真的很好看哟,吊打电影
哪吒是中国最具反叛精神的神话人物之一,他断臂剖腹,剜肠剔骨,还于父母,用莲花莲藕作为新的肉体。
如此惊心动魄,以至于童年时代看完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的《哪吒闹海》久久难以忘怀。
李霄峰电影作品《少女哪吒》中的角色王晓冰和李小路,各自也都具有“哪吒”的一面。
当拖着课桌霸气站在教室门口的李小路出现,打破了晓冰心里的坚冰,如同找到了同类一般,心有灵犀,两颗心迅速靠近。
小路外放,喜怒形于色;晓冰内敛,傲气不屈。
电影中没有点明,但晓冰和小路对父母(权威),老师(教育),学校(体制)的反抗依旧可以隐隐感受到。
李霄峰没有塑造伟大的父母、教师形象;他让两个少女读“三毛”而不是“琼瑶”;他让小路放走了一匹被束缚的白马;他让晓冰奔向了无尽的夜,如同脚踩风火轮的哪吒一般义无反顾。
晓冰母亲作为老师,在学校时对晓冰严加看管,另外婚姻危机促使母亲对晓冰的关注趋于变态,她要死死抓住唯一的孩子,“偷窥”女儿成为家常便饭。
学校老师迂腐,惺惺作态。
这些都与晓冰的性格格格不入,孤傲的晓冰承受巨大心理压力。
电影高潮的一幕出现在晓冰一大家子各怀鬼胎围攻晓冰,忍无可忍的晓冰爆发出“哪吒”一面,割腕放血,还于父母。
为自己而活的晓冰,是不一般的中国电影形象。
看惯了俯首称臣,唯唯诺诺的中国式奉献,大胆活出自我的人物想想都让人激动。
电影里晓冰和小路都喜欢“三毛”,排斥“琼瑶”。
这在青春期的少女中显得另类独特。
三毛痛快活过的一生,不能忍受虚假的性格,影响了晓冰与小路。
两个人对三毛文集的爱,也成了她俩之间的一种默契。
后来,小路谈恋爱,将三毛文集转手男友阅读,晓冰的心理受到了伤害。
小路转学,然后两人升学,至此俩人开始奔向不同的前程。
晓冰跟小路分享的第一个秘密是“台风要来了”,小路跟晓冰分享的第一个秘密是“我今天早上救了一匹马,放它走了”。
自由奔跑,驰骋于天地,是马儿天性。
小路在看到拴在电线杆上的马时,不由自主的将它放走。
晓冰对小路佩服得五体投地,直接对小路说:“你真好。
”无独有偶,李睿珺新作《家在水草丰茂的地方》也有类似情节,被放走的白马象征着自由,无拘无束。
其实晓冰还有很多“秘密”,这些秘密母亲不知道,也没有分享给小路。
成年后,从北京回到家乡宝城的小路,偶然间遇到明显苍老的晓冰母亲。
母亲请小路到家里做客,屋子褪去了往日的光辉,显得老旧阴沉。
小冰母亲将一个铁盒拿给小路,说是晓冰叮嘱一定要给小路的。
晓冰打开,是一盒子的烟蒂。
这就是只属于晓冰一个人的“秘密”,一根烟就是一个“秘密”,眼前似乎呈现出一个少女吸着烟沉思的模样,她背负着与她身体不相符的重压,思考着无人能理解的人生。
无人倾吐的无助与孤独包围着她。
电影的最后一幕,重新聚焦少女时代的晓冰。
暗夜里晓冰骑着单车奋不顾身的往前冲,李霄峰特意用追光灯打在晓冰身上,仪式感特别强烈。
像是逃离压抑束缚,像是去寻找小路,像是去追逐她的爱情,像是追寻理想,像是奔向无拘无束的自由。
联想起前面剧情,人口普查员来晓冰家调查人口,晓冰问了世界上有多少人口,她报了自己家里人口,将自己排除在外。
世界人口何其多,少了自己也没多大关系,那一刻晓冰决定离开。
《封神演义》中哪吒与东海龙王起冲突,当四海龙王联名奏准玉帝来拿李靖夫妇问罪时,哪吒说: “一人行事一人当。
”为了不连累父母,哪吒割肉还母、剔骨还父,当场自戕。
晓冰化身为哪吒,终免不了一死,等待浴火重生。
然而这一切电影里表现得比较隐晦,很多观众体会不到。
一旦理解到了便会泪流满面。
《少女哪吒》中很多意象都有象征意味,除了上述描述的几点,河流、军官、爱情,也都可以细细分析。
这类电影看起来简单,但其实一点也不简单,它蕴藏了导演的人生观世界观,往往包含独到的见解,这也是我喜欢作者化电影的原因。
参加香港、上海电影节期间,我也会特别关注国产电影。
因为我知道在浮华喧嚣的中国电影市场,依然有“哪吒”般的导演在坚守属于自己的阵地,创作真正的电影。
这些作品也许有不足,也许被诟病,但是蕴含其间的反叛精神,弥足珍贵。
“这世上只有一种活法,就是诚实地活着,别的活法,都不算是活。
”这是晓冰的坚守。
也是李霄峰们对电影的坚守。
然而这些作品要么消失于电影市场,要么得不到应有的关注和排片。
所以我特别珍惜与它们间的亲密接触的机会,也会毫不保留的为发现的佳作而吆喝。
《少女哪吒》改编自绿妖同名短篇小说。
李霄峰大刀阔斧的进行了改编,除了加入一些富有哲理的对白,也增删了一些内容。
增添了剧中人物,并具体阐释了他们间的关系,勾勒出了一个九十年代的中国城镇面貌。
电影删减了晓冰、小路成年时代的社会遭遇,毕竟未经社会磨平棱角的青春少女才是“哪吒”最佳代言人,就让她消逝在暗夜里吧。
脚踩单车的晓冰决绝毅然,像极了脚踩风火轮的哪吒。
单薄的背影,简单的行装,一辆单车,也像极了四处拉投资、找发行的独立电影导演的漂泊的身影。
电影的布景和美术,也可以看出李霄峰的考究。
诚意的表达不仅要在剧本上下功夫,也要对电影各个方面的严格把关。
我是在今年三月香港国际电影节观看此片的,当时放映现场效果很棒。
作为一个成长九零年代的人,电影中很多场景都似乎出现在过我真是的生活里,课间操,闹哄哄的教室,学校的喇叭,学生与老师的对抗,小纸条,密友间的“秘密”,一切都历历在目。
也许这就是共鸣。
现实青春片,说说青春期少女的心思,以及单亲,教育背景下的心理。
我知道青春期总有这种矫情做作的女生,却偏偏也是少女群体真实的一部分。对本该厌烦这类角色的我来说,少女哪吒舒缓的节奏和特别的氛围,让这种矫情都可以得到暂时原谅。
感觉比女孩更做作的,是导演吧。
全程和陈瑾那个角色的表情一样
老师和家长的一些举动似成相识,有的令人会心一笑有的令人哑然失笑;直到全家因为阻止晓冰参军而各种撕逼的时候,晓冰决绝割腕,才意识到片名的含义;每个少女都是匹野马,成年后曾经任性放走的野马又被拴了起来;全片有少女阳光明媚的青春,但大部分都是社会的压抑。
公映
SIFF@影城7厅。美术和短发女孩不错。陈瑾亮眼。然而将主诉两个少女成长秘密的原作拍成一部家庭撕逼+少女作死剧,充斥着无厘头的意淫。男性叙事下的九十年代小城少女心混搭第一视角无比拧巴,台词可推敲处颇多,笑也做作。诚意与能力双缺,即便作为独立处女作,两星已属鼓励到顶。
两个演员很好
女文青分为两种,一类看三毛,一类看琼瑶。父母离异、好友恋爱、考试失利、爱慕教官、最后择日而亡,这套剧情被各类青春小说撸了几百遍,导演优秀之处表扬的就是诚恳,姿态很低的捏出两个小哪吒。
拍的啥 跟屎一样
7. 这是一部不同声音的片子,优点和缺点都有,克制,干净,坦率,光线和配乐都到位,但由于减法做的过了,导致有些地方情感略有些不连续,得靠较大的想象力去自己体验。作为处女作,导演已经做的相当好了。
评价好惨,观感还不差。大概是太多相似的共鸣,第一次读三毛的封面内页都一模一样。读绿妖的散文,那个没当成兵的哪吒更像是她自己的内心嘶鸣。一心想要脱离家乡的豫剧音(电影里变成了黄梅戏),走出去之后呢,人的一切都是那个故土培育的。绿妖现在明白了这个想法,也看清了哪吒。
看完电影有种好奇怪的感觉……就是那种“天呐噜这电影怎么啦”的感觉
导演の傀儡少女……好像ai写出来的毫无感情的命题作文
工整,周到。
服装、道具比其他青春片相对更贴近80后,但情节处理晦涩生硬了一些,群戏偶尔像在演舞台剧。“人跟人只要一分开,就不完美,一不完美,就只好随它去了。”
我什么都説不出来。烟花绽放,我啃着冰冷的馒头。
青春期的故事被讲得这么作也真是....用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意象,最后实现的只是让观众看得云里雾里吧...两个同龄叛逆少女,演员的颜却感觉差着至少五岁,怎么看也觉得俩人无法精神沟通、心心相惜...多处场景切换非常突兀,叙事上也有很多空挡,就算是留白也要考虑观影感受啊...最后,求不要黑三毛了...
唉
人物及人物关系的塑造很见功力,是本片最成功的地方,文本的文学意象与视听表达基本上保证了完成度,最爱白马那个意象!我觉得最大的问题还是导演的取舍不够精准,叙事上的硬伤不是诗意的留白或剪辑节奏能弥补的。从迷影青年成长起来的创作者往往有着极佳的审美,可惜我们的创作力还跟不上自己的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