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片用独特的视角和细腻的情感描绘,给观众们呈现了一个听障家庭中关乎爱与梦想交织的感人故事。
本片不仅能够让我们深入了解了听障人群的日常生活,还能引发我们对家庭、梦想和个人成长的深刻思考。
作为家里唯一的 “听人”,喻延自幼便肩负起家庭与外界沟通的桥梁。
她的生活被家庭紧紧缠绕,但自己又时刻怀揣着对音乐的热爱与向往。
这种家庭责任与个人梦想之间的冲突,构成了全片的核心矛盾。
在追求梦想的道路上,喻延遭遇了重重障碍,尤其是家人的依赖让她难以割舍。
家庭中的各种突发状况一次次将她拉回现实,让观众深刻感受到了喻延生活的艰辛与无奈。
片中对于亲情的刻画也非常感人。
尽管一家人几乎都无法听到声音,但他们之间的爱却通过细腻的肢体语言和深情的眼神互相传递。
尤其是在法庭上,一家人共同捍卫家庭的场景,将亲情的力量展现得极致。
这种无需用言语表达的默契,让观众们看到了亲情的伟大与坚韧。
片中各个演员们的出色表演都为角色赋予了极其鲜活的生命力,他们对手语的熟练运用和对角色情感的细腻演绎,让观众们仿佛走进了真的听障家庭。
但本片在剧情的推进上,给人一种非常仓促的感觉。
还有一些情节的转折略显生硬。
支线剧情的展开也不够充分,让很多角色的动机行为缺乏足够的铺垫。
本片在向观众们传达:无论生活遇到多少困难与挑战,只要心中有爱和梦想,我们都能勇敢地前行,找到属于自己 “独一无二” 的人生。
虽然是改编,但是加了很多出彩的新段落——亲缘房产诉讼、精简却又丰满人物的哥哥故事线、由原作鱼料加工小厂转化后的富含人间烟火气的鱼杂店、喻延的内心幻境、爸爸买琴、叔叔转变并回归家庭、爸爸讲述的上一辈家庭矛盾、妈妈的完全失聪真相等等。
添加喜剧特质这一选择也不错。
一些在原作品剧作中很重要的情节,在本土化中,也没有照搬,要么是视情况将其弱化,转而加入新的符合中国社会貌态的故事内容,要么是切除,即使是不影响的情节,也在适当改编化后相当“无痛“的加入到剧情中来。
附加内容和彩蛋完全不使全片显得拖沓,一些很可能落俗的地方也没有中招w。
些许片段稚嫩,但是胜在有心。
弱的点是存在的:张婧仪的声乐能力(个人还是比较喜欢张婧仪的,希望继续加油吧),以及最后的高潮段艺术节音乐节目(感觉有点幼儿化)。
但由于之前有铺垫过角色此前是没有经过系统声乐学习的,包括后来进行也是短时间速成训练,再加之考的专业是电子作曲专业,因此勉强能说得过去,不算崩坏吧。
注:里面竟然选了chilichill的《我不曾忘记》这首歌,双厨狂喜!
虽然本片改编自《贝利叶一家》,但本人只看过《CODA》,所以里面的对比很多是基于后者来的,不过无论怎么说,本土化改编做得都还挺不错的。
看这部片子的时候,又想起《热辣滚烫》所谓的故事核“拿来“,故事形式基本全盘“照搬“式的“改编“来。
只能说,一部作品的改编是否用心和动情,人是能感觉出来的。
整体上是一个基于家庭伦理剧的框架,因为回避了底层苦难的叙述视角,靠单纯家庭矛盾的叙事驱动力上是不足的,之前导演参与编剧的少女哪吒里那种荷尔蒙乱窜的少年感和情绪爆发力已经基本不在了(那个电影空想矫情造作文青病的问题另说)。
也不亲嘴儿也不表白,纯纯的校园恋情就是很没有说服力,穿着衣服一起跳水那个片段,并不真实,像是梦境。
我理解的其实那就是情侣偷欢行为的隐喻。
因为拍了也不过审,导演是不是会觉得呈现校园恋情很束手束脚的。
家庭亲情如何会成为一种近似禁锢的羁绊,听障大概可以隐喻亲情之间日常沟通的失效。
为什么最亲近的人无法彼此理解,沟通的无效是怎么造成的。
这是个问题。
据说每个人能和父母成为一辈子无话不说的密友的最后机会,是在青春叛逆期。
如果在这个时期不能建立亲密沟通关系的话,余生可能都很难再修复。
东亚人隐忍含蓄,并不擅长家庭内部互相的个人情感表达,表达喜欢表达感谢表达委屈表达鼓励。
传统家庭伦理对个体的某种潜意识惯性压制,似乎具有一种难以摒弃的原罪意味。
剧作总体上比较弱,校园恋情有点超纲不能猛铺,家庭矛盾纠纷也是很顺拐,章宇表演有点用力过猛之嫌。
打完官司最后半小时直接就是配乐鸡汤mv了,导演可能是预算充足,就是放弃叙事直接躺平了。
五一档到此为止吧,快要生无可恋了。
独一无二:5.8分
好久没有在影院观影掉眼泪的经历了,这部影片意外地让人惊喜,原本以为这个题材会容易拍得冗长或是过度煽情,但是导演的处理方式比较恰到好处,温情的同时不乏欢快的节奏,也没有宝莱坞式的跳脱感。
故事没有落入俗套,人物刻画比较立体,演员的表演也很卖力,张婧仪的银幕表现不错,在新生代演员里比较出挑,把喻延这个出生在特殊家庭的女孩诠释得很到位。
长大后的喻延回到隧道里牵起小时候的自己,这一幕既是和解也是成长,小喻延说:“就送到这里吧,以后的路我自己走!
”镜头从小时候的喻延切换到17岁的喻延,把观众带入到了自己的童年,我们在渐渐长大,也渐渐地越来越擅长告别。
温馨的影调以及欢快的配乐,观影体验完全区别于以往国产电影,尤其是影片的配乐逻辑,没有像以往一样走煽情路线,节奏明快,让人倍感舒适。
饰演爸爸妈妈的演员是演技有目共睹的陈明昊和蒋勤勤,演出了特殊群体的感觉,关键戏份处理得很到位,情绪拿捏分寸感十足,日常相处又欢乐温暖,完全不卖惨,甚至这样大大方方的爸妈,承包了我的一半笑点。
影片的叙事有点是枝裕和的味道,导演把本土化做得很好,感觉就是我们生活中带着烟火气的平淡琐事,主角像是我们日常生活中的邻居或是亲戚,银幕里上演的好像就是隔壁正在发生的故事,在稀松平常中,又流动着令人动容的不寻常。
影片对于亲情的刻画非常细腻,把中国式家庭的矛盾纠结体现地很充分,家长听障的设定似乎是一个隐喻,在大多数传统家庭里,家长就是听不到孩子的声音,和孩子也无法用语言交流的。
就像喻延在影片中最激烈的一次反抗,反抗父母无声的压制,反抗家庭一直在榨取自己的价值,但矛盾几乎又在悄无声息中和解,一如我们真实生活中和家人相处的样子。
矛盾一直存在,又被向前流淌的时间所掩盖,影片让人舒适的是没有说教,也没有流于表面,而是自然而然地向前推进,直至结尾的和解。
让人最动容的一个细节是,爸爸听不到喻延的声音,但是会把手指放到她喉咙的位置感受她的歌声,去买喻延喜欢的琴也是偷偷的拍下来,默默地买好送给她,这其实是很多父亲的真实写照,只会用行动来表达爱意。
开始演出时,喻延在台上唱歌,看到家人的时候边唱边用手语给家人翻译,家人们集体冲向音箱,通过触摸音箱来和台上的喻延互动,为她加油打气,这一家人的双向奔赴非常生动可爱,在有爱的家庭里长大的孩子,爱就是她奔赴未来的底气。
结尾处喻延一个人去北京考试,家人们开车摇晃黄色塑料袋为她摇旗呐喊,这一幕很多人在影院看哭了,在充满烟火气的中国式家庭里,这一幕像是童话般地存在,就像是羡慕高考结束会在门口拉横幅的家庭一样,这无疑是很多人都向往的家庭氛围。
这一段不同于公路片激情热血的拍法,虽然是发生在公路上的戏码,但观感是倍感温暖的,亲情在这一刻仿佛被具象化了,他们不能陪着喻延去北京,不能参与她的未来,但却在她的起点处,给了她最温暖最有爱的支持,有这一刻的存在结局已经不重要了。
我们每个人都能在影片中看到自己的影子,成长中孤立无援的样子,纠结无助的时刻,被家人朋友关心爱护的瞬间......成长就是一边不舍一边告别,留下来不甘心,走出去又舍不得。
也许到最后我们拼命想要抵达的远方,抵达之后没能留下;也许当初我们纠结要不要离开的地方,现在很难回去;也许当下的我们依旧在重复以往的抉择,在告别与不舍中反复。
这些都没关系,矛盾是永恒的,成长是持续的,但在这个过程中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就像是妈妈对喻延说的“妈妈相信你能做自己的选择,走吧,不要害怕危险,即使很痛也没有关系。
一直走,勇敢向前走,你是独一无二的!
”愿你我都能成为独一无二的自己,在这世间拥有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
有时候我在想,什么时候能够不用翻拍剧本,而是直接用自己的原生故事来拍电影呢?
其实你说翻拍的《贝利叶一家》,但落到中国这边本土化改编也是蛮多的,质量其实也还可以,所以一定要翻吗?
因为看电影的时候正好是生日(5.18),所以这部电影对我有“情动”加成,就看着喻延在下面唱歌的时候,镜头给到爸爸妈妈在那里用双手摸着音响的震动,还真是蛮感动的,确实会不由自主留下泪来。
当然我看《莫莉的冒险》电影,最后听她和机器人唱歌也很感人,我泪点超低的,所以不能当做这个电影是否在普遍意义上感人的理由。
说回电影本身,又是一部讲听障人士的电影,欸我为什么要说又呢?
因为最近这个类型的赛道上已经挤满了各种电影,我算是没有把这大半年所有上院线的听障题材全部看过,就看了那么几部,都觉得有些审美疲劳了。
从《不能说的爱》《向阳·花》还有这个《独一无二》,确实疑似有点多了。
不过这个电影还是有些新意,但新意和新意之间的风格似乎有些不太融洽。
喻延这条线就很青春学生风,从顾老师到童明生,还有她的好闺蜜小温,全部都是善良的人。
而且从一开始我就在想合唱团是不是就是全班准备送给喻延,鼓励她不断发现自己才能的礼物?
或许最最开始不算,但顾老师在知道她这个事之后,而且知道她们家突如其来,充满都合主义的变故之后,是改变了想法,最后合唱团唱的就是她的《万语千言》。
另外再提一点,白客的这个风格发型,和章宇在电影好像哦,我都有点分不清楚彼此了。
如果我单说这条线来看,可以说完全在张婧仪的舒适区内,和她过往拍的电影类型是非常相似的,看来作为新晋小花,她是准备在这条赛道上能走多远走多远了。
但这也说明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张婧仪在青春少年赛道之外的演技就有些需要磨炼了,尤其是在面对老戏骨,哪怕是完全没有任何台词的老戏骨对戏的时候,都有些接不太上。
所以张婧仪和陈昊森跳湖的操作是?
他们两个一定要去人家拍戏的剧场是什么意思?
感觉就是刻意整暧昧情愫。
这就要说第二条线了,陈明昊和蒋勤勤真的是演技好极了,哪怕是演听障人士,各种微表情、各种动作都是很到位的。
先说蒋勤勤。
蒋勤勤是不是最近演戏频率提高了呀?
我都在好多电影里看到她了,之前说的《莫莉的冒险》里也有她,《小小的我》里也有她,再往前《草木人间》也有她——再往前就一杆子到2019年去了。
这几部电影我都看过,虽然都是演中年母亲,蒋勤勤确实是在想办法从不同母亲的表现方式里区分开来,还动用了很多强设定。
《草木人间》单独给了她一个发疯的画面,陈建斌和吴磊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发疯。
《小小的我》基本就是全女阵容,而且她饰演一个健全母亲,要照顾一个脑瘫孩子。
《莫莉的冒险》里,王千源直接走丢了,虽然孩子是健全的,但她不咋说话。
当妈妈的也是辛辛苦苦拉扯她。
《独一无二》深怕观众混淆这几个母亲形象,除了把她的形象和《小小的我》里翻转过来以外——电影还专门给塑造了陈明昊和蒋勤勤是那种甜得发腻的爱情,齁,真的太齁了,总之就是喻志坚和周琳双向奔赴,贯穿整个电影里,基本上两口子同时出现,就是在谈恋爱。
虽然我也很向往这样的爱情啦。
蒋勤勤的高光,在女儿喻延唱歌结束之后,她用手语给女儿说自己的故事,这个强设定故事真的一点伏笔都没有,然后我看得直流泪。
周琳不是聋哑人,后天聋的,庸医治错了病,然后让她变成了哑巴不能说话,但能听得见。
这属于是更难受了,所以她就用锥子把自己变成了聋人。
这段痛苦其实完全能够理解,毕竟有部分戏份是给到喻延身上了,就是能听到,却无法把这份秘密/心意宣之于口。
真的不如整个世界完全安静了呢?
但当她生出了喻延之后,说自己听不到,就开始懊恼了,这个情感转变也确实是非常能说服我。
但似乎电影里没有能够说服张婧仪,可能主要是张婧仪演技没有到位吧。
白客老师的微信是这个意思呀——
陈明昊老戏骨,电影很多镜头给的是喻志坚的贴脸特写,所以对他面部微表情的要求更多。
可以说真的是完全让人相信他就是聋人了,不管是突然的愤怒,还是看着女儿时满满的爱意,又或者是他在对周琳的那种眼中拉丝的爱情。
情绪爆发,身体反应都是完全把自己代入进去了,他之前觉得自己对女儿确实没有关心到,也没有办法传递,依靠喻延/语言传递出这份爱,真的就是呼应了,东大的父亲确实很少说“我爱你”,因为总是把自己对孩子的爱默默地埋藏在心里,付诸于行动上。
电影也是把更多冲突戏给到了喻志坚身上,虽然真的是觉得有些疑似“麻绳专挑细处磨”的感觉,怎么就这么寸呢?
喻志成突然就来要钱了,虽然理由也说得过去,因为要罢工嘛——话说已经有了《逆行人生》讲快递员的电影,什么时候来一部讲出租车司机就业艰难的电影——但真的就是一定要选这个时候?
然后就是冰箱坏了,真的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坏了。
这个店也是不在后厨或大堂装个空调呢?
做鱼杂这么多年了也是直到喻延要排练了才想起来吗?
然后突然腰就闪了——就说别玩得那么欢嘛,你看看中年夫妻这么玩,床都受不了——然后去针灸的时候因为听不到的误会被打了一顿,电影里是没有拍怎么处理的,但喻延当时肯定不知情。
你看看,家都要散完了,就专挑着喻延要排练,要唱歌这段时间来——或许反过来说,正是因为过去的十年里,喻延牺牲了自己的主体性,才让这个家勉励维持了。
不过不管如何,这些冲突都主要是冲着喻志坚去的,陈明昊也非常成功地就靠着肢体语言接住了这些戏。
实话说,我也是很少见到电影自己给自己说细节的场景,我是说喻志成喉结上怎么那么深的瘢痕,不是隐喻可以不用硬上好不啦——
最后聊聊辛云来,只说喻周的话,我不知道应该如何评价。
仿佛喻周是完全游离在这个家之外的存在,就他在奢侈品店缝缝补补,在家里敲敲打打,所以呢?
所以他和这个鱼杂店的关系是?
和这个家的关系是?
不知道,不清楚。
他和小琪(就欧阳娜娜演的顾客,我一度认成了吴映洁/鬼鬼)的这个关系是什么意思?
整段感情也是非常游离的,一个包不是修了一次就好了吗?
片尾的彩蛋是什么意思呢?
又修了一个包?
不太懂。
当然,你说电影完全没有给镜头吗?
有的,兄弟有的。
是小时候的哥哥,他为了保护妹妹(好像是反过来的吧)结果最后的声音消失了。
是妹妹要走了,他在那里比手语,说家交给我,你放心去——所以你之前在做什么呢?
我只是怀疑,怀疑辛云来是额外资方进组加的戏份,就像董浩和易立竞演的父女一样,也是毫无必要的支线存在——还有万合天宜里孔连顺和小爱也出镜了,现在孔连顺也是有CP了,挺好的。
说到底,真的整部电影就靠着陈明昊和蒋勤勤在那里撑着演技了。
我一个低泪点,一个生日电影,都没有能够挽回对这部电影的观感。
只能勉强给个三星吧。
这部电影就像是一盘精心烹制的预制菜,看起来赏心悦目,吃起来却因为没有锅气,而少了几分味道,甚至有点浪费食材的感觉。
这里的「食材」指代原版电影,那“锅气”是指什么呢?
它不是简单的说接地气,更多是导演在改编过程中对「食材」的取舍,以及由此所造成的人物和情感转变。
从《温柔壳》走出来的导演王沐,善于关注社会边缘人群,比起上一部的原创剧本,这一次得到了奥斯卡最佳影片《健听女孩》和法国电影《贝利叶一家》的底片加持,按理说理应发挥的更好才对,但却遗憾的交出了一份,很难令人满意的改编答卷。
问题出在哪里了呢?
01 增加改编难度,却无力「解题」《贝利叶一家》中的家庭背景设定,是在法国偏远农村,主角一家经营着一个农场。
《健听女孩》中的家庭背景设定,是在美国马萨诸塞的渔港小镇,主角一家依靠打渔为生。
两个原版的共同点很明显:主角一家都生活在偏远地区,说白了就是几乎没见过世面(非贬义)。
他们所从事的职业,不需要太多太频繁的和外界(客户)去正面接触。
生活在这里,让他们隔绝或一部分屏蔽了外界,却也相对保护了一家人。
《独一无二》的故事发生在中国中部地区最大的城市:武汉(片尾甚至给了黄鹤楼特写镜头)。
我想说导演,这么改编,不是不行,但你得有能力掌控啊!
你不考虑法、美两个版本,为什么不把故事放在法国里昂和美国芝加哥么?
为什么这个故事一定要发生在小城镇呢?
你们想过么?
官方统计数据:2007年,中国各类残疾人总数为8296万人(其中听障人士2004万),占人口总数的6.34%,涉及到2.6亿家庭。
全国这么多残疾人士,但为什么身边及周围,似乎很少看到残疾人呢?
《贝利叶一家》是一个偏轻喜剧类型的剧情片,《健听女孩》是一个偏家庭类型的剧情片,他们都不是关注听障残疾人士的社会议题电影,主创都意图通过相对轻松的剧情氛围,实现电影的商业价值,说白了就是都不想那么沉重。
《独一无二》在这方面,想必也是一样的,光线前几年投资的青春爱情题材电影,票房大卖的不少,这部也是奔着票房去的。
可这部电影,却偏偏把【陈明昊、蒋勤勤、张婧仪、辛云来】饰演的喻家四口人,放置在武汉,让他们在闹市区开了个鱼杂煲小吃店。
主创是想干嘛呢?
想往沉重的方向走,通过电影揭露社会不公吗?
并不是!
影片开场没多久,有一场戏,能说明导演意图:刘十六(宁浩坏猴子影业旗下的导演&制片人)客串饰演了一位顾客,因为蒋勤勤算错账,刘十六在小饭馆大闹一番,蒋勤勤有口难言,却被刘十六指责(大意):“你个骗子,想骗我多付款,你可坏透了“。
这时候,张婧仪跑过来给顾客解释:我妈妈紧张拿错账单了,你别急,给你打折!
顾客气冲冲的走了,蒋勤勤憋屈的哭了...原来,导演是想通过这种设定,告诉观众:这一家人不容易,在闹市区开个饭馆,难免会遇到不通情理的客户,但除了张婧仪,其余三口人都因为听障缺陷而吃了不少哑巴亏。
说明张婧仪饰演的喻延,对这个家,可太重要了!
拜托,现实中,也有在城市里开饭馆的听障人士。
可这些餐馆,都在非常明显的地方(包括但不限于门头、门外展架立牌处、室内墙上等地方)标示了餐厅的特殊之处。
有的甚至直接会在门头处写上:无声餐馆、聋哑人创业!
有记者去实地采访这类餐馆,这也是残疾人创业的典型案例。
回来写稿的记者基本都表示:一进门自然发现了这些餐馆的特殊之处。
但在电影《独一无二》中,你看不见这些。
导演认为:张婧仪必须是这个家庭的指定翻译人士!
唯一一次,因为店里冰箱门没关好而导致漏水后,市场监管局的执法人员来了,要求他们赶快雇佣一位会说话的服务员,但陈明昊饰演的「像一头牛一样倔强」的父亲,还是不雇人。
不雇人可以理解,夫妻小店,没必要多请一个人支付劳务费。
但经过执法人员的警告后,你能不能在店里显眼的位置张贴、说明一下本店的特殊性呢?
导演认为:不能!
为了生硬的推进故事,制造剧情矛盾,把电影背景放置在大城市,却刻意无视现实因素,任由主创在自己脑海中幻想和编造故事冲突,这就是改编烂在根子上的体现。
主创们都觉得自己的电影拍的老好看了,但为什么观众不买账呢?
他们不明白,因为他们不关注现实,或者他们想制造剧情冲突,那只能刻意逃避现实。
02 削弱情感穿透力,却完全「不自知」被不同国家和地区、多次改编的电影,一般都有一个极其伟大的「结构创意」或震撼的「情感反转」。
典型的案例有:港版《无间道》、美版《无间道风云》、韩版《新世界》三版《无间道》的核心「结构创意」都是:卧底的背叛与自我身份认同!
上文中说过,为什么这个故事,主角一家都需要生活在偏远地区,需要他们几乎没见过世面(非贬义)这样的设定呢?
那是因为:《贝利叶一家》的女主角,一心想去首都巴黎发展音乐,最终她实现了。
《健听女孩》的女主角,一直向往去伯克利音乐学院,最终她也实现了。
《独一无二》的女主角,也曾向往走出去,最终她去了北京,算是实现了。
但是,表面是实现了,内核的情感穿透,却被大幅度削弱了!
只要你看过美/法版本中的任意一版,你就会记得,电影里最震撼的部分,都在下面这个情节点上,主创们对「情感反转」的绝妙处理,堪称神来之笔,这个情节点是:女主一家人视角里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原来,在女儿校园演唱会的舞台下,他们一家人看到的世界是全场静默,他们听不到女儿那美丽的歌声,只看到了周围的观众们都在鼓掌,这一个完全静音的镜头,拍的非常震撼。
但这还没结束,晚上回家后,父亲通过女儿喉结的震颤,用触觉感受到了女儿的歌声。
随后,一家人鼓励女主去参加音乐学院的招生,不久后再次来到了女主声乐面试的演奏厅。
这一次,女主边唱边用手语翻译了歌词,通过手语,女主一家人再次感受到了女主的歌声,而女主也顺利通过了考试,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这两次不同的演出,对观众而言看到的是情感递进,对女主一家人而言,则是从初临现场的懵逼,到再次感受后,逐步觉醒(理解)的过程。
女主一家人,是听障人士,生活在偏远地区,所以他们无法想象,更无法感知,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他们会担心孩子在外面受欺负,因为未知,总是充满了恐惧。
但通过音乐会现场观众们的掌声,他们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美好,也降低了对陌生人的恐惧感。
所以,《健听女孩》对观众的情感穿透力在于,意识落后或者说因为听障缺陷而及其保守的家庭,因为两次音乐会现场真切实际的身心感受,彻底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决定放飞女主,让她去实现属于她的梦想。
这种改变,对观众来说是非常可信、也完全具备剧情说服力的。
观众和女主角一样感到了家庭观念的改变,继而冲破了原生家庭的阻力,独自走向了外面的世界。
《独一无二》虽然也几乎保留了大部分原版内容,但由于改编过程中的重新设定,让这种情感穿透力被严重削弱了。
首先,他们一家在武汉这样的大城市开一家小餐馆,他们每天都在和城市中形形色色的人们接触着,虽然听不到,但却能亲身体验、感受、感知到这个复杂的世界。
所以张婧仪饰演的喻延,想离开这里的原因,就不可能说是因为这个地方偏远、也不完全是因为想要实现音乐梦想。
那还有什么原因,非要离开武汉,去往北京呢?
导演增加了一个角色,即章宇饰演的喻志成,他是陈明昊的弟弟,也是正常人,能说能听,他向张婧仪吐槽这家人(精神控制他、道德绑架他),劝说张婧仪早点走出去,别被继续绑架,留在这里,耽误了自己的大好前途。
为了增加这条副线的说服力,导演甚至让章宇和陈明昊打官司、争房产(他们的父亲临终前留下来的老房子)。
但这条副线,却被导演拍的十分煽情。
法庭现场,播放了父亲临终前留下的遗言,大意是说:父亲对不起章宇饰演的喻志成,希望你们两兄弟以后好好的,咱们永远是一家人...可能除了法官没哭,所有在场的其他人都被黄建新所饰演的父亲,感动哭了。
章宇哭完后,同意放弃房产的所有权,保留居住权。
章宇饰演的喻志成,在片中至少也是40岁左右的成年人了,开个出租车非常缺钱,搞半天房产没争到手,经济问题也没解决,就莫名其妙出局了。
与此同时,张婧仪饰演的喻延在法庭上有个演讲,大意是:理解爸爸的不容易,理解这个家庭的特殊性,然后说自己就是这个家庭和这个社会之间,唯一的桥梁...最后,一家人就这样完美和解了。
既然和解了,房子也保住了,那张婧仪饰演的喻延,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武汉呢?
女主刚说完自己是唯一的桥梁,然后还是要执意去北京,这不是过河拆桥么?
《健听女孩》和《贝利叶一家》的女主角,是因为生活在遥远的地方、距离首都和大城市相对偏远,她想走出去见见世面,当然最主要是因为她们想要实现自己的音乐梦想,所以必须离开!
《独一无二》中的女主角,按照剧情逻辑(住的既不偏远、音乐梦也不强烈),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呢?
哦对,影片结尾,章宇饰演的喻志成突然回到小饭馆了。
所以这个家庭,有了新的桥梁,那张婧仪就可以离开了。
额,这样拍,也没什么不可以,章宇的工具人属性设计有多烂也就懒得吐槽了。
但情感穿透力,真的被削弱了太多了。
这么好一个故事,拍成这样,真挺遗憾的。
一个脾气不太好,在船上打工受欺负,最终回家开起鱼杂店的聋人爷爷;一个爱喝酒,看似粗糙不太信得过别人,但始终以家为重的聋人爸爸;一个有个性有原则,爱着家里每一个人,但也同样爱自己的聋人妈妈;一个单纯善良有担当,遇到喜欢的女孩子勇敢追求的聋人哥哥;一个看似无情无义,实际上只是渴望被关注、被重视的听人叔叔 ;一个很听话但也倔强,摇摆于责任和梦想之间,在自己和身边人的共同托举下找到最优解法的女儿。
还是很佩服导演的功底,两个小时的电影,将每个人物角色都塑造得意外丰满。
虽然不是一样的处境,但能做到对聋人感同身受。
也许陈明昊之前的糙汉形象太过深入人心,电影中父亲听女儿弹奏时的细腻情感,是我个人见过他最触动人心的表演。
看着哥哥将手指抵在声带上,一字一句笨拙地练习“我、可、以、请、你、吃、饭、吗”,我在观影过程中第一次留下眼泪。
妈妈对女儿说,你第一次张口对我说话时我只是遗憾(选择变成聋人),但听不到你的歌声才让我真正感到后悔——蒋勤勤又赋予了母亲这个角色新的含义。
他们只是听不见的正常人而已,可以通过开餐馆与外界连接,可以随时随地“干柴烈火”,略显狼狈但更加浪漫。
他们哪怕听不见,但可以用眼看见,用手触摸,用心感受。
因为有过类似的经历,所以对喻延有着亲身体会。
影视剧中大家习惯以弱势群体为主来讲故事,生活中大家也习惯对弱势群体进行特殊照顾。
但当唯一的“正常人”出现在具有相同属性的弱势群体之中,他们是否变成了“弱势群体”?
他们是否才是那个“非正常人”?
这些人在某种程度上也是需要被看到的。
其实能做到置之不理,或者毫无怨言,都还好。
可怕的是,由于责任感作祟,忽略了内心的声音和自由。
更可怕的是,极少有人能够心甘情愿地做到完全牺牲自己来成全别人,哪怕对方是家人。
这种没那么心甘情愿,会引发羞愧;这种羞愧,又会引发委屈和不甘……所幸电影中的喻延找到了最优解法,既没有丢掉自己,也没有丢掉家人。
希望生活中的喻延们也能如此。
年初,我收到一本书,是一本叫做「デフ・ヴォイス」的日本悬疑小说
デフ・ヴォイス 法廷の手話通訳士评价人数不足丸山 正樹 丸山正樹 / 2015 / 文藝春秋这本书讲述了一个coda(听障家庭子女)群体相关的案件,有关手语,有关听障人群,也有关于听障人群家中健听者的生存困境。
我总觉得,这种作品应当更多地存在,之前稍微搜集了一下数据,中国是全球听障人群最多的国家,约有2800万听障人士(这还不包括3-4000万的老年弱听人群),而现实生活中,我们对这类人的关注极少,《独一无二》以聋哑家庭中的健听者切入听障人群的世界,这种注视无疑是值得肯定的。
更让人惊喜的是,《独一无二》虽然聚焦于听障家庭,却并未一味地渲染苦难叙事,而是以平视的镜头去捕捉这个特殊家庭所有的苦辣酸甜。
我的姥姥算是一个弱听者,大概七八年前她的听力就逐渐下降,当时家里给她买了耳蜗,但她嫌麻烦最后也很少佩戴,这些年来一个明显的感觉就是姥姥说话少了,别人必须很大声音在她耳边说话她才能听到一点,这样的交流方式无疑让她慢慢丧失了沟通的渴望,有时自说自话,更多就是减少沟通。
因而当《独一无二》电影中的这个听障一家出现后,我便能理解他们对于更多接触社会的恐惧和对报团取暖的选择,手语是他们相互联结的桥梁,外面的世界,他们并不理解,他们也并不被理解。
误解,矛盾,冲突时时发生,而作为听障人士的他们,也往往在这些争斗中处于下风。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有时候会觉得某个听障人士“很自卑”,“很古怪”,因为他们从小长大的生活经历遭受了无尽的屈辱与白眼,你自然不能期待他们拥有比常人更为健全的情绪。
而社会需要做的绝不是只是投以怜悯的目光,而是应当健全并普及针对听障者的配套设施。
影片中我们看到蒋勤勤饰演的母亲在家长会上通过手机的实时转文字软件便可以听取长篇大论,手机软件的便达无疑减小了翻译成本,而在诉讼场景中,也有专门的手语翻译员的存在,这些细节正是时代发展之下,听障人士生活便利性改善的一些小小佐证,当然,我们希望这样的便捷能多一点,再多一点。
“家”的概念在《独一无二》中反复出现,章宇饰演的喻志成叔叔,和张婧仪饰演的喻言,两代人都成为了家庭中独一无二的健听者。
在中国,听障家庭养育的子女中有大半是听觉正常的孩子,这些孩子往往成为家庭与外界沟通的桥梁,也就是电影中提到的“翻译器”,“传话筒”,而这些健听子女们,他们被家庭所依赖,又需要有着自己的生活,这便是电影的另一重关注视点。
听障家庭对健听子女依赖导致的代际损害,已经印证在了上一代的喻志成身上,作为家族中唯一的健听人,他感觉自己一辈子被捆绑在了这个听障家庭中,而他的存在与感受又不被重视,这也引发了电影里分房这一核心冲突。
至于喻言这个新一代的健听者,她从小便自觉承担起维系家庭与外界沟通的责任,然而随着个人意识的成长,她也不可避免地要面临家庭责任与自我实现的矛盾,影片中喻言多次游移在家庭与梦想之间,幸而最终她在家庭的鼓励下踏上了追梦的列车。
这样的结局无疑是美好且理想化的,在现实中,诸多听障家庭里的健听子女,因为他们成长的环境和因而习得的技能,往往都会选择听障群体相关的职业,比如手语教师,康复师等。
职业的选择并无对错之分,电影所想要呈现的,是在听障群体之外,社会同样需要给予这些健听子女足够多的重视与选择,他们可以选择为了更多听障人士的福祉而努力,同样可以为了自己的幸福迈步追求。
《独一无二》用本土化,接地气的口吻,为我们展开了听障人士与健听群体生活的一角图景,让我们听到了这些平日不曾发声群体的声音。
希望这样题材的作品能再多一点,更多社会的关注,更完善的配套设施与政策,或许可以让这些健听子女们,走出比父辈更为轻盈步伐。
一说起“听障”或“残障”,先入为主以为内容一定是聚焦于他们在生活中遭遇的各种不易,以及家庭成员为他们所做出的巨大付出和牺牲上。
而《独一无二》最令人惊喜的一点是,影片没有局限于这些老生常谈的话题,而是真正讲述了作为家庭成员的他们,有欢乐,也有烦恼,有变化,也有固守,把更多笔墨倾注在对于家庭成员内心的关注上。
在这样的家庭中,“听障人士”不仅仅只作为情感和爱索取的一方来出现,他们同样可以成为给予的一方,而最基本的一种给予就是“放手”,这种相互之间的理解与成全才是最为动人的,也是一种真正的尊重和平视。
为了揭示这一主题,电影对女主角喻延这个角色采用了被动接受、觉醒和主动选择的“三段式”递进手法来刻画。
出于自己的家庭现实,以及童年经历中对于哥哥多多少少的愧疚之情,喻延一开始觉得自己为家庭的付出理所当然,她一直没有太多的自我意识,更没有想过离开家人去追寻自己的梦想。
甚至在家里出现困难时,喻延首先想到的也是把“出走”的叔叔劝回来帮忙,也没有关心叔叔当时为什么选择离开,那时候的她完全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安心地充当那个所谓“翻译”的角色,觉得现在的一切是天经地义的。
与此同时,那时候的父母,也心安理得地接受着喻延的付出,同样没有思考过这一切有什么不对,也没有考虑过女儿内心深处想要什么。
这看似波澜不惊的日子,因为在合唱团遇见一个会唱歌的男同学童明生而悄然发生了变化。
对于处在青春期、对外边的世界正充满好奇的喻延来说,童明生代表着未来的无限可能,而音乐则是通往未来、通向外界的桥梁。
喻延安静的内心世界完全被他们的到来打破了,对于这个时候的她来说,童明生和他的“引力”学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就算考不上,也应该去外边的世界看看”、“重点不是去哪里,而是摆脱引力”,对于一个青春期的少女来说,这些话语的煽动性可想而知。
在喻延身上,这个“引力”毫无疑问就是家庭,只是相比于其他同龄人,因为家庭特殊的关系,她所要抵抗的引力无疑更巨大,因为这个引力不仅来自于家庭本身,更来自于自己的善良,以及对于家人的于心不忍。
喻延自我意识“觉醒”这一幕的高潮,无疑是她当着父母的面,大声喊出:“我永远都在迁就你们,因为我不重要!
” 那一刻的她,已经完全推倒和否定了过去那个任劳任怨、甘心付出的自己。
而之所以大声喊出“自己不重要”,恰恰是因为她开始意识到自己也是重要的,甚至应该是最重要的,意识到自己是“独一无二”的。
而被这句振聋发聩的“因为我不重要”所惊醒的,还有喻延的父母,那一刻开始,他们也开始慢慢去思考,过去的自己是不是太自私,自己的家庭“引力”是不是成为了女儿的羁绊,这种羁绊已经重到她开始无法承受,而这一切对于父母来说其实都是无意识的。
所以,这一刻“觉醒”的不仅有喻延,还有她的父母,其实他们也才意识到,自己也应该不断学习如何去做一个更合格的父母。
在双方的“冲突”来到制高点时,另一个人的出现再一次改变了故事的走向,那就是叔叔喻志成。
当他大声喊出:“我正常就该被亏欠吗?
这公平吗?
”的时候,非但没有助长喻延“觉醒”的意识继续发酵,反而是让她开始反思自己。
叔叔的做法就像一面镜子,让喻延看到了和父母“反目”的自己多少有些“丑陋”,而叔叔后面的一切举动,特别是至亲之人不得不变成原告被告,仿佛也让她看到如果也如此决绝,未来自己和家人的关系会变成怎样,而这一切真的又是自己想要的吗?
于是才有了第三个阶段的“主动选择”留下来。
虽然叔叔这个角色是作为“正反对照组”来出现的,但并没有把他塑造成一个彻底的“反派”,对于当初他离家出走的具体原因也做了模糊化处理,并不去评判他的离开到底是对是错,因为在这个故事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离开之后如何回来。
而从最后在法庭上的反应也能看得出,他也绝非铁石心肠,如果当初父亲选择一种更“聪明”的处理方式,或许不会发展到今天的地步。
从叔叔身上学到东西的不止有喻延,也有她的父母,特别是父亲喻志坚。
正是因为看到了今天的兄弟反目、对簿公堂,才让他意识到自己在女儿身上不能重蹈覆辙,与其等到女儿负气出走,让一切变得不可收拾,不如选择主动放手,让她去追逐自由,追逐梦想,这才是聪明的父母应该做的选择。
毕竟放手的自由和挣脱的自由代价完全不同,前一种换来的是感恩,后一种换来的是憎恨。
对于喻延的父母来说,做出这样的选择之后,他们永远也不必像去世的父亲那样,到最后还在遗憾离开的儿子不能回来,因为他们用成全永远赢得了女儿的内心。
他们也终于明白,想要女儿回来,就得先允许她离开,否则无论留不留在身边,可能换来的都是永远的失去,只可惜明白这一点的人始终太少。
家庭的“引力”应该只是牵引,而不是成为牵绊,这个度的拿捏非常重要,任何亲情关系都是如此,而现在只不过是在这个特殊的家庭里被无限放大了。
所以,最后喻延考没考上音乐学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也和其他同龄人一样,拥有了追逐梦想的权利,而且是带着父母的理解与支持,就算这一次没有成功,她仍然拥有了其它别的可能。
而她的父母看似退了一步,实则拥有了海阔天空,看似选择放手,却永远留住了喻延的内心,让她明白,家人永远会是那个黄色的塑料袋,在你找不到前行的路时,抬头就能看见回家的方向。
正因为如此,《独一无二》可能并不只是一部青春成长电影,它更像是一部“家庭成长”电影,在故事中成长的,不仅仅是青春期的孩子,还有他们的父母和家人。
离开不是目的,而只是手段,在学习理解、相处与沟通这件事上,无论是孩子还是父母,其实都是永无止境。
而很多时候,追逐自我和爱护家人并不是非此即彼,必须做出彻底取舍的,如果看清楚这之间存在的微妙“引力”,总能找到双方都能接受的平衡,因为爱不在于要多用力,而在于“刚刚好”。
如果说有什么电影能把“家”的复杂滋味拍得真实又戳心,《独一无二》绝对算一部。
整部电影给我的直观感受是温馨治愈、笑中带泪,它不像那些刻意煽情的苦情戏,也没有撕心裂肺的呐喊,却在细碎的日常里将东亚家庭的羁绊与和解拍得足够细腻动人。
就像电影中那一锅咕嘟冒泡、热气腾腾的鱼杂煲,炖出了东亚家庭最真实的爱与痛——那种黏糊糊的、让人又哭又笑的羁绊。
千万别被“特殊群体”的标签劝退!
女主角喻延的故事,其实是许多东亚家庭的亲情缩影。
作为家中唯一能听见声音的人,喻延每天凌晨三点帮父亲进货,放学后钻进油腻腻的鱼杂店后厨,活脱脱一个“人形翻译机”。
对于生在健全家庭的普通孩子来说,父母才是那个经常为子女遮风挡雨的人;但在喻家四口这样的特殊家庭群体当中,喻延成了父母哥哥唯一能跟外界正常沟通交流的桥梁,在听障父母面前,女儿反倒成了唯一的依靠。
这种“无声的依赖”贯穿全片,也是影片核心的冲突。
电影的前半部分氛围轻松,导演用清新唯美的画面和明快欢脱的叙事,将喻延一家四口的日常刻画得鲜活动人,处处流露出浓浓的烟火气。
演员们的演技也恰到好处,张婧仪细腻的演技支撑起了喻延这一勇敢倔强的角色,蒋勤勤演出了母爱的温润似水,陈明昊生动诠释了什么叫父爱无声却如山般厚重,辛云来则真真切切成为了那个无言青涩的男孩,四人之间神奇的化学反应,组成了独一无二的家的感觉。
爸爸喻志坚(陈明昊 饰)脾气倔得像头牛,会因女儿带男同学回家而假装不经意地“巡逻”;妈妈周琳(蒋勤勤 饰)少女心Max,跟丈夫的感情好到让人羡慕;哥哥喻周(辛云来 饰)会将妹妹吃不完的饭换给自己,当父母要发火时立刻站出来替妹妹打圆场,兄妹之间的关心和照顾被体现得淋漓尽致。
编导会在故事中时不时插入一些幽默包袱,用轻松自嘲的口吻来展现听障人士与外界沟通的困难,最绝的是“极简翻译”梗——喻延把医生的一大串专业术语,简单粗暴地用手语翻译成“你腰坏了”,这些桥段完全没有消费苦难的沉重,反而充满市井生活的鲜活劲儿。
导演没有刻意煽情催泪,反而用轻盈的笔触消解了苦难叙事,有意撕掉"特殊群体"的猎奇标签,让我们看到:原来听障家庭的生活不是想象中的灰暗压抑,他们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也和所有普通人一样热气腾腾地活着。
电影的后半段风格要更加现实,那种东亚家庭痛爱交织的复杂矛盾感被刻画得真实又扎心。
我个人不太愿意把《独一无二》归类为青春片,尽管它的主题是围绕一位17岁女高中生的自我成长和心灵觉醒展开叙事。
喻延对音乐的追求和热爱不被父母理解,梦想和家庭责任之间产生激烈冲突。
在追寻梦想的道路上,她遭遇诸多阻碍,家人的依赖、现实的无奈,都让她的每一步充满艰难。
影片最特别的地方,是它把“成长”拍得既不狗血也不悬浮。
编导借由喻家这种特殊的家庭关系,让我们看到很多个体与家庭之间的拉扯,也揭开了“代际战争”的温柔真相,带给观众的是润物无声式的感动。
电影中有一场“手语吵架戏”,喻家父母因为喻延想考音乐学院的事急得比划到手指翻飞,哥哥辛云来在一旁想要打圆场,一向温顺乖巧的女儿喻延却第一次拒绝用手语向父母解释,那是一种因从小到大不被理解而带来的委屈的爆发,更是对父母过度控制的反抗。
这段情节估计会让很多人产生共鸣,毕竟,我们这代人似乎都是在类似的迷茫与困惑中长大的——想逃出家,又怕家人受伤;想追梦,又觉得自己“自私”。
电影最戳心的不是展示困境,而是撕开“懂事”的糖衣,带给观众更深的思考。
导演王沐真的太懂东亚家庭的拧巴了!
最戳心的是女主角的那句极具刺痛感的反问:“我不懂事?每天放学回家就工作,我不懂事?三点起来去买鱼,我不懂事? 琴坏了,没问你们要钱,我不懂事吗?我一辈子当翻译我就懂事了,是吗?”。
这句话简直喊出了东亚小孩的集体心声。
我们总被夸“懂事”,可懂事背后是无数个被迫咽下的委屈。
喻延身上背负的这种“爱的负担”,像极了每个东亚家庭里那些用力过猛的关怀——父母总在用自认为正确的方式笨拙付出,子女却在无声处默默吞咽酸楚。
就像很多中式家庭中的父母会为孩子做出很多牺牲。
这些牺牲看似是为了孩子,实际上却给孩子带来了不小的压力,背后都是在用自以为是的爱绑架着孩子。
久而久之,爱就成了一种枷锁和负担,而这正是中式家庭亲情中最普遍的“拧巴”与“错位”。
站在这个角度来看电影,我们何尝不是某种意义上的"健听者"?
在父母渐生的白发与子女膨胀的自我之间,在传统孝道与个体价值的拉锯战中,每个人都在经历着喻延式的成长阵痛。
好在导演最终还是给了一个温柔的出口:喻延的家人最终学会了用她的方式说爱。
全家人在喻延的合唱团演出时摸着音响感受震动,这一刻,喻延终于从“传声筒”变成“歌唱者”,而家人从“束缚”变成了“翅膀”。
那些曾被视为障碍的沉默,背后蕴其实藏着最深沉的牵绊。
那些说不出口的"为你好",原来都是独一无二的爱之密码。
电影的前半部分抛出了一个绝妙隐喻:喻延总觉得自己被家的“地心引力”拴住,可最后发现,正是这份引力让她能稳稳地飞向远方,真正的自由不是斩断牵挂远走高飞,而是带着家的坐标勇敢出发。
就像喻延坐在火车里看到父母高举着的黄色塑料袋,那既是离别的信物,也是归航的旗帜。
这大概就是《独一无二》最厉害的地方,它让我们在别人的故事里,照见了自己的青春、自己的家。
它告诉我们,爱可以不完美,但依然值得珍惜。
南北战争期间,北军的一支黑人小分队,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遭遇了邪灵,上演了一出大战四百年僵尸。剧情比较平淡老套,也没什么特效和血腥场面。